“陛下,微臣此举并非忤逆,只是……”玄相如再一次深深的拜倒在地,可是帝王却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屡次拒绝长乐与玄真的婚事,这还不是忤逆,那么怎样做才算?”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玄相如,他们两个曾经也算得上是并肩作战,可是如今……
“罢了罢了,此事容后再议,你先走吧!”皇帝背过身去,仿佛是在等待什么,但是除了一声“微臣先行告退”,以及一串不慌不忙的脚步声之外,什么都没有等到。
“玄相如啊玄相如,你可真是好样的。”年老的皇帝脸上闪过了一丝疲惫,但是紧接着却又消失不见。
他仰起头环顾着宫殿,当年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历历在目,只是现在,这个宫殿里已经没有了主人,只剩一具孤零零的空壳而已。
他给长乐公主封号长乐,就是希望长乐能够如同封号一样,既然长乐喜欢玄真,那不如就直接让他们两个在一起,他本以为玄相如来到这座宫殿之后会心软,然后答应,但是却没有想到玄相如居然如此的油盐不进。
转身走了几步,经过重重叠叠的帷幕,来到了一间精致玲珑的房间,这房间里边的每一个物什都价值连城,但是皇帝走进来之后却看都不看一眼。
他的目光紧紧的黏在墙上的那副美人图上,画上的美人穿着的仅仅是最为简单
的素衣,手上拿着的也不过是一朵在普通不过的牡丹花,但是因为画中人浑身的气质和让人见之难忘的美色,硬生生的把这幅画的档次提高了很多,画上的人便是这关雎宫的主人,贤妃娘娘。
皇帝就站在原地看着这幅画,脸上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但是他的眼中却写满了一种名为怀念的滋味,不知怀念的是当时的佳人在怀,还是……
“陛下,右相大人求见。”同样略显年迈的声音从房间的外面传了进来,皇帝顿时一愣,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他并没有做出多余的动作,一双眼睛还是直直的盯着墙上的那幅美人图,但是语气却多了几分无奈。
“潘全,你说朕究竟对玄相如哪里不好,只不过是一个婚事而已,他为何不愿意答应?”
潘全,也就是潘公公,站在门外脸上顿时露出了一副无奈的神情,他跟着皇帝的时间算是比较久了,至少比玄相如出现的时间还要长,他可以说是亲眼看着皇帝和左相这一路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沦落到现在这地步,只能说是帝王和臣子之间的无奈呀。
但是这些话却不能就这么直接说出来。
“陛下,您先别气了,说不定左相大人只是暂时没有想开,等他想开了,没准会答应这门亲事……”
“想开?朕凭什么要给他时间让他想开?”皇帝顿时冷笑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君要臣死
,臣不得不死,况且朕并没有要他的命,只不过是想结成一门亲事而已,而他却百般推拒,视这门亲事为洪水猛兽,我看他就是心里有鬼!”
如果真的以朕马首是瞻,如果真的像多年之前那样对朕言听计从,那么就算是玄相如不愿意,也会答应这么回事,但是如今,玄相如却拒绝了,这只能说明玄相如心有顾忌!
一个心有顾忌的臣子,很明显是不会和自己一心一意的,而且,他和玄相如之间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争执了,从前到现在慢慢积累,说不定玄相如已经生出了二心……
果然,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永远的忠心耿耿,只存在永远的利益,可能自己对一些玄相如真的是太过信赖了,才让玄相如心生狂妄,以为可以抗拒自己的旨意。
真是不知所谓!玄相如当年只不过是一个云游诗人,如果不是自己相中了玄相如的才华钦点为状元,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布衣平民,以为在朝堂待了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