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的母妃虽是皇贵妃,但你的母亲是皇后,以后见着了,没必要怕她。”
花浅惊讶,这不太像一个下属对自己主子的态度啊。
她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下回再吵起来,我可以骂她祖宗十八代?”
薛纪年一噎,忍了忍,没忍住,一根手指头戳上花浅的大脑门:“她的祖宗十八代不也是你的?连先祖都敢骂,你活得不耐烦了?!”
花浅抚着额头唔了声,她差点忘了,这江湖规矩,问人先问侯祖宗这一套,不适用在皇家吵架。
一用就是掉脑袋的大罪。
薛纪年颇有些头疼的睨了花浅一眼,他此刻有些怀疑自己当初的眼光,当初是瞧着这丫头还算机伶,才顺水推舟拐来当助手。
可如今看来,这哪机伶?这种脑子没他护着,怎么在皇宫里混下去?
薛纪年没有发现自己刚刚冒出来的念头与最初他拐带花浅时的意图已经跑偏了。
此时,他只是嫌弃的看着她,看着她吃,看着她说,唉,真是嫌弃。
花浅看不出薛纪年的忧愁,但她看懂了他的嫌弃。
她也不舒服,嫌弃我,你当初还逼我进宫?
唉,如今上了贼船,也是没有办法了。
锦心端来热水,低头放在桌上,目不斜视的又退出房门,那态度与单独面对花浅时完全不同。
花浅狐疑的看看薛纪年,又看看乖觉的替他们关上房门的锦心。
“那个什么慎行司的司公纪同,真这么恐怖?”
薛纪年点点头:“你最好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若是被送进了慎行司,本督也不一定保得了你。”
“你刚不是说你和纪同有交情吗?”花浅立刻不满道。
薛纪年睨了她一眼:“你可知纪同的背后之人是谁?”
“谁?”
“太后!”
“以公主之尊被丢进慎行司,你以为还可能是小错吗?”
花浅一噎,好有道理啊。
“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不必做什么,等着就好。”
“皇后那儿呢?”
“你若能处得好关系,自然最好。”
“处不好呢?”
“少去惹她。”
花浅:“……”
摔,你到底把我骗进宫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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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之后,花浅和薛纪年的第一次相会,就这样在没什么营养的一番对话中结束。花浅原本盼着他来给点提示,可当他真的来了,直到离开,也没给她留下点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对于薛纪年这次目的诡异的深夜探访,花浅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
但她脑子聪明,她给自己悟出了一条出路。
原本,她是想向他当面求证一下他和皇后皇贵妃三人之间的从属关系的。后来灵光一闪,觉得这样问代价太大。
万一他承认了怎么办?她除了硬着脖子控诉他骗人黑心肠之外,还能做什么?要是惹恼了他,将她这颗棋子彻底丢弃怎么办?
花浅现在万分有自知之明,自己如今就是颗棋子,棋子要有棋子的觉悟,听从下棋之人指哪打哪,一局结束,才有可能被捡回棋篓下回再利用的机会。
所以她决定了,她当什么都不知道。在薛纪年面前,她依旧是那个为了万两黄金奋不顾身的守财奴。
而在此之前,她得保证自己是有价值的。
否则,一颗废了的棋子,在这深宫里,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死。
至于怎么给自己加筹码花浅一时没想好,但她估摸着,往能给自个儿创造最大利益的一方靠拢总归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