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浅色的瞳孔原本充满希望的看着前方，此刻却变成了无尽的失望。

    宋越回过头，愣在了原地。

    孤鸿的最后一击，承载着太古应龙的一生修为，原本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与孤鸿同归于尽的不是元颂不是琉璃石，而是凤凰翎羽。

    那根宋越用来保护商阙的凤凰翎羽，凤凰身上最重要的一根羽毛，没想到成了元颂的保护伞。

    凤凰翎羽接下了孤鸿的这一击，与孤鸿一起被神力击成了碎片。

    元颂看着这一切，露出了一个微笑：“越儿，你看，这才是爱啊……”

    宋越几乎不敢回头去看楚寒，羞愧和愤怒同时涌上心头。

    他对不起楚寒，楚寒原本也有保命的法宝，可是护心龙鳞如今在他的身上挂着。

    而他宋越的凤凰翎羽，却在元颂的身上。

    “不……”宋越捂着脸，不敢去看楚寒，他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但是他不敢去看：“我……阿寒……”

    楚寒很想站起来，他了一眼插在自己胸口的银枪，想要抬手去把银枪拔下来，然后告诉宋越他没事，就像他往常做的那样，安慰一下宋越。

    但是……现在的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感觉胸口很疼，疼得好像要把他割成好几块，他像一条垂死的鱼，落在别人的砧板上，被人拦腰劈开，只能垂死痉挛。

    好累啊……

    楚寒看着天花板，好像看到了元颂的脸。

    元颂朝他笑了笑，他捡起了主神玉玺，道：“寒儿啊，你怎么能随便动师父的东西呢？”

    一语双关，好像在嘲讽楚寒一般。

    宋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扑过去，拦在了楚寒和元颂之前，他脸上满是泪水，对元颂道：“你别碰他！”

    元颂想要神器，天命录在楚寒的心脉之中，他想要神器，必定会剖开楚寒的心。

    “让开……”元颂还算好声好气的对宋越道：“越儿，你现在让开，楚寒他还能有个全尸。”

    宋越有些颤抖，但他没有让开：“求你放过他，楚寒他是你的徒弟，是我的师弟……他……他是我带大的……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元颂微微皱眉，他摇了摇头：“你还是没有学乖啊……”

    他向后退了几步，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宋越转过身，想要先帮楚寒止血，他看着那杆银枪，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你撑住啊，阿寒……”宋越的眼泪忍不住的往下落，想给楚寒止血的手也不停的颤抖：“师兄一定会救你的……阿寒……”

    楚寒躺在地上，他想开口和宋越说话，但是他的喉咙口都是鲜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宋越看楚寒有和他说话的意思，便赶紧把脸凑了过去：“你说什么？”

    楚寒看着宋越近在咫尺的脸，他努力抬起头，轻轻覆唇在宋越的唇上，这是他第一次在双方都清醒时，碰到宋越的嘴唇。

    宋越微微一愣，他含泪看着楚寒，短暂的触碰，楚寒的银发被鲜血浸润，脑袋重重的落在地上，那双一直温柔看着宋越的浅色瞳孔也逐渐涣散。

    “阿寒……”宋越轻轻地喊了楚寒一声，楚寒的双目紧闭，没有任何意识。

    “阿寒！”宋越的眼泪滴落在楚寒的脸上，身上，他伸手去拔霓凰银枪，枪头锋利，割破了宋越的手，凤凰血和应龙血掺合在一起，把楚寒的衣服染得更红。

    元颂冷眼旁观，神色无比冷峻。

    殿外，重邺和燕无双此刻边杀边退也找到了这里，伏魔杵有一段时间没有攻击他们了，燕无双和重邺配合，居然打出了默契。

    “可以啊，小子……”重邺难得夸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