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一看到苏棋这幅落魄模样，心里就忍不住觉得他可怜：“我回一趟灵族，取些药材过来。”

    “这样啊......”苏棋睫毛微垂：“阿书，见到你这么久了，我一直没问你......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过得好不好？

    苏棋居然会问这种问题……

    顾书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这些年里，苏棋是过得舒服了，在魔界有地位有爱人，要什么有什么。

    而顾书呢？

    这几千年来，顾书深夜里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每一回梦里都能见到和苏棋分开时的场景。

    他说的每一句狠心的话，顾书一个字都没有忘。

    在那些夜不能寐的日子里，苏棋的那些伤人的话，就在顾书的脑海里回荡，折磨得他无法入眠。

    当年听说苏棋要和魔界右护法成婚，顾书曾经偷偷的去魔界看过。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天......

    那天他穿着一身鲜红色的丝袍，混在魔界看热闹的族人之中。

    他看着自己心中念念不忘的爱人牵着别的男人的手，和他一起走过长街，带着众人的祝福，走向礼堂。

    他看着他们执手相拥，看着他们三拜天地，对饮合欢酒。

    这一切都像是顾书曾经在梦里幻想过的场景，只是那个身着喜服，满心欢喜的站在苏棋身边的人，不是他顾书罢了。

    三拜天地，顾书站在人群中，跟着苏棋一起拜了三拜。

    对饮交杯，顾书独斟一杯酒，自饮落泪，这是他喝过最涩的一杯喜酒，这杯酒里掺着太多辛酸的泪水。

    他笑着离开了魔界，从此以后，灵族最受宠的七皇子，再也不肯穿红衣了。

    他换上了一身白色衣袍，看上去出尘脱俗，比往日里稳重了许多。

    但是，没有人知道，那穿着一身白衣的小皇子，只是把自己活成了心中人的模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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