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自己原先是皇城天都某富户家的大小姐,不过她自小就跟周围女孩家不同,其他女孩大多喜爱歌舞乐器、刺绣女红,整日期待着将来能嫁个如意郎君,可她却一门心思只想习武练骑射,期盼着骑马走天下的肆意洒脱人生。
只是她爹是个思想迂腐古板的人,对她的这种想法不但不能理解,甚至还觉得她大逆不道,有辱家风,因此为这事没少打她,还经常关她禁闭,不允许她离开家宅半步,强迫要求她待在家安心度日,等年岁一到,说个亲家嫁过去就行。
就这样,在她17岁那年,她被强行塞进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夫家花轿中,她自是不会因此屈服,便在新婚之日当天,打晕了一个丫鬟,换了她的衣服逃出夫家,当时因为匆忙逃离,她身上未带一分银两,为避免被人欺负,她便开始女扮男装,以男子样貌去各个店铺餐馆找活做为生,可以说那段日子她吃了不少苦,但她绝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她一路南逃,颠沛流离好几年来到蓉城,在途径进蓉城必经的芙蓉山时,她因好几天没吃饭晕倒在地,就是那时,被进货归来的御轩阁店主发现救下,并带了回来。
而那御轩阁店主是个上了年岁的老大娘,不过功夫了得,身手不错,纸鸢在之后与她相处中才慢慢得知,原来她也是为守住这自家老字号店铺,才终身没有嫁人。
不过因担心自己一独身女子撑着这么大店铺会被人欺负,所以她便多次去求一位住在芙蓉山上隐居的高人指点功夫,后来,她也把这功夫传给纸鸢,直到前年,老大娘寿终正寝去世,临终前她把这店铺转给纸鸢,希望她能好好打理,所以纸鸢便接下了这御轩阁。
“哦,原来是这样啊。”纸鸢讲到这白一平百感唏嘘,此时对纸鸢,不由得更多了几丝敬佩:“没想到纸鸢姐姐你,居然还有一段如此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
“这一路走来,我确实吃了许多苦,眼下虽获得了自由,可自从老店主死后,我这两年一直独身度日,有亲人不能认,身边也没个能谈心体谅的人。
我在这里也终究是个外乡人,没什么归属感,这往日还好,可每到节日庆典时,还是不免会觉得独孤难受,所以我现在也时常会想,是不是当初的做法太过幼稚激进了呢?”听纸鸢这么说,白一平直接冲她反问。
“那如果再给你一次重选机会,你愿意放下眼前的一切,回到听从父母安排,跟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成亲生子的日子中去吗?”
“当然不会。”纸鸢未加思索回得异常坚定,说完后,她诧异望着白一平,瞬间明白白一平这是在帮她看透自己的心。
“所以这就对了啊,这世上不会有十全十美的事,任何选择在让你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也会让你失去一些东西,而我们需要衡量抉择的,是那些你绝对不能丢掉的东西。”白一平说到这,纸鸢很是吃惊诧异,她没想到看上去年岁不大的白一平,却对人生有如此透彻感悟。
“嗯,一平妹妹你说得对,人确实不能太贪心,得到了一些就注定要失去一些,这是理所应当的事。”纸鸢瞬间觉得内心豁然开朗,这时白一平又嬉笑拉起她的手说。
“而且,眼下你不是还有我们吗?这样你以后再过节时,就不会感到孤独了,以后我白一平家就是你家,只要你不嫌弃那里破旧,我想我跟我爹还有二安,随时欢迎你去。”
“你看你说得一平妹妹,我怎么会嫌弃呢。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还是能逍遥自在的时候,那就好好珍惜,要不再过两年,你也得面临婚姻嫁娶之事,到那时,恐怕就没有现在这么自由了。”纸鸢这一提醒,白一平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对啊,听了纸鸢和这御轩阁前店主的故事,看来女子在这朝代的生活,果真备受压迫,完全没有自主权,想想纸鸢一来自皇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