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曦笑眯眯反问,“蒋公子用晚膳的了吗,要不要坐下边吃边聊?”
相比起凌曦的轻松惬意,蒋卓的态度却是严肃不少。
“不必了,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课业交给其他学子抄袭?之前不是你说的,想要肃清这书院的风气吗?”
“原来是这件事。”
凌曦神色淡淡,似乎并不着急。她走到回廊的长凳上坐下,抬头眺望天际的云朵。
“蒋公子可见过好赌成性的人?”
“赌徒?”
“是,我之前遇到过一个案子。那人是个赌徒,为了能有银子上赌桌,不惜将亲爷爷推向飞驰的马车。一来可以向马车的车主讹钱,二来亲爷爷死了他便能顺理成章地继承遗产。你说,要想帮这种人戒赌,该用什么手段?”
蒋卓听得心脏揪起,“世间当真有这般丧心病狂之人。”
凌曦淡淡一笑,“我之于那些学子们,就像案件中的爷爷之于赌徒孙子。他们不想好好读书,便会通过各种法子找我所取课业。今天只是口头上的威胁,也许明日就要拳脚相向。所以,我要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你想怎么做?”
“蒋公子来的正好,这件事我原本就想寻你帮忙。这东西你拿去,晚上想个法子加到余朗的饮食中。”
……
当晚,凌曦照旧在自己的房间里读书。
李皓再一次敲响了她的房门。
“凌公子,你的课业做完了吗?大家伙儿都等着呢。”
凌曦勾唇,把准备好的课业交给对方。
“拿去。”
“多谢凌公子。”
自从上次挨过揍之后,他见到凌曦时的态度恭敬了不少。
但凌曦自己也知道对方的这种恭敬只是流于表面,至于他私下里怎么贬低自己,凌曦并不在意。
就在这些人如火如荼地抄袭凌曦的课业时,余朗却蹲在马桶上骂娘。
“我,我的肚子……妈的,究竟是哪个鳖孙搞的鬼,害得本公子拉肚子。”
余朗在马桶上坐了一个晚上,连同住在隔壁的蒋卓也发出连连哀嚎,导致第二日两人都没能去上课。
没有了蒋卓,自然就没有人和凌曦“唱反调”,这样清净的课堂让学子们都很怀念。
然而今日的刑夫子却是神情严肃,学堂上的气氛如同暴风雨来之前的压抑。
学子们窃窃私语。
“刑夫子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他不总是垮着个脸,像是谁欠了他银子似得。”
“别说了,刑夫子走过来了。”
说话间刑夫子踱步来到学堂中央,手中高高举起一叠册子。
“昨日我布置下去的课业,大家可有认真完成?”
学子们挺直了背脊,异口同声回道。
“完成了。”
“好一个完成了?这就是你们完成的结果?”
伴随啪的一声闷响,刑夫子竟然将课业狠狠摔在了地上。
“今早总共收回三十五份,其中三十四份的内容都是狗屁不通!你们是觉得书院的夫子都是瞎眼是吗?”
一通怒喝之后,学子们面面相觑。
“什么意思?”
“狗屁不通,怎么可能呢。”
“我们不都是按照那个人的模板抄的吗?”
刑夫子环视四周,失望地直摇头。
“这些日子你们按时上交课业,我还以为你们是洗心革面。没想到你们的课业都是抄来的,还抄得一塌糊涂。说,你们究竟是抄的是谁的课业!?”
“……”
课堂上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