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领导谈话是重要机密,乔梁不敢停留,忙回了客厅,坐下和吕倩母女俩继续喝茶闲聊。
吕倩妈妈这时问起了乔梁的家庭情况,家在哪里,父母干啥的,多大年龄了,身体状况如何,等等。
在这过程中,吕倩安静地坐在一边不说话,托着腮,目不转睛看着乔梁。
乔梁心不在焉回答着,边继续琢磨着廖谷锋和安哲的谈话。
吕倩妈妈问了半天,却唯独没有问乔梁的婚姻状况。
乔梁虽然心不在焉,但却留意到了这一点,暗想,看来自己和章梅的事,吕倩早已告诉她妈妈了,所以她故意不问。
看吕倩妈妈问个不停,似乎她对自己格外有兴趣,乔梁心里又微微不安。
乔梁明白自己此时为何不安,却又不愿多想。
坐在廖谷锋家里,面对尊贵从容的高官夫人,乔梁在拘谨的同时,又不由感到一种压抑,这拘谨和压抑,似乎一面发自小人物对权贵不由自主的一种敬畏,一面又源自于下意识的一种自卑。
这敬畏和自卑,似乎是底层小人物的标配,高高在上的贵人们是体会不到的,包括吕倩。
想到这一点,乔梁不由觉得,虽然自己和吕倩在江州的时候可以平等平和相处交流,甚至交往地很和谐很愉快,但在这种环境里,一旦意识到她的家庭出身和身份背景,就不由在心里拉开了和她的距离,感觉自己和她处在截然不同的两个层面,差异不是大,而是巨大,仿佛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这种强烈的巨大反差让乔梁心里很不舒服,甚至感到自己的自尊和自信都受到了挫伤。
在这种心态下,乔梁不由觉得自己很渺小,如同一粒尘埃。
半天之后,趁吕倩妈妈喝水的空隙,乔梁端起茶壶站起来:“我去给二位领导续水。”
乔梁接着端着水壶去书房,到了书房门口,没有立刻进去,停住,侧耳倾听。
这时廖谷锋的声音传出来:“安哲同志,你的想法我知道了,你考虑问题还是比较全面的,讲大局,讲协调,有胸怀,有气度,这很好,我会认真考虑,省委会根据综合的情况作出合理安排……”
乔梁暗暗点头,果然如自己刚才想的那样,安哲虽然在说自己想法的时候考虑到了一些因素,但廖谷锋的话还是保留了余地,并没有立刻表态,这说明他还是有自己的考虑和想法的。
接着乔梁又听廖谷锋道:“唐树森出事后,江州受牵连倒掉的中层干部不少,这还因为唐树森自杀了,不然牵扯面会更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或许是一件好事,但换个角度,这又或许为今后埋下了隐患……”
“是的,这隐患或许还很严重。”安哲道。
廖谷锋道:“所以,我赞成你刚才汇报的工作思路,下一步要大力清除景、唐在江州的遗毒,尽快让江州的官场生态恢复到健康、正确的轨道上,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需要一个相当的时期才能完成,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和心理准备。”
“廖书记,我记住了,我有这个准备。”安哲道。
廖谷锋停顿片刻,接着道:“关于江州中层干部的调整,此事原则上省里不干涉,你根据江州干部队伍的情况自行决定,不过,我有一个建议,也可以说是要求……”
“廖书记请指示!”安哲道。
乔梁竖起耳朵听。
廖谷锋道:“省里即将出台关于激励干部担当作为干事创业的若干意见,这其中的重点是,对在工作岗位上政绩优异、勇于创新、敢于担当的干部,在评先树优、选拔任用时要优先考虑,对实绩突出,能力过硬、特别优秀的,可以破格提拔。
所谓不拘一格降人才,在干部的提拔任用上,要打破陈旧观念,破除条条框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