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我将那张纸又反反复复观察了好几遍,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我叹了口,将东西收好,招手示意一旁的小银子过来。
小银子急忙上前,躬着身子道:“陛下有何吩咐?”
我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平复眉间情绪:“寡人最近心烦得很,你准备一下,陪寡人出去散散心。”
大司农陈申如今已死,死无对证,寡人日后要再想扳倒国师可谓是难上加难。
陈申虽然给我留下了国师贪污的证据,但我目前还猜不出他那张纸究竟有何深意,眼下两天过去了,玉楼阁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陛下,前面有间茶馆。”
小银子的话让我脚步一顿,走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有些口渴了,我扯过唇道:“进去看看。”
小银子应了声诺,正要上前通知店家,被我伸手拦下:“寡人不过随意小坐,不必惊动百姓。”
走进茶馆我找了个最里面的位置坐下,小银子坐在我对面。
刚一坐下,他就开始喋喋不休的发起牢骚:“陛下你看这桌上还有灰尘,这茶杯也不知道干不干净,茶叶都蔫了,水也像是从深沟里打出来的,不似宫中的那般清澈甘甜。”
听了他的话,我更是心烦,凌厉的目光一扫,小银子瞬间闭上了嘴巴。
我端起茶细细品尝了起来,这时有声音从楼上的包间传来,门一打开,那些声音瞬间放大了数十倍蜂拥而入。
“听说今天一早有渔夫去捕鱼,结果在河里发现了当朝大司农陈申的尸体。”
一男子看着众人,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们说会是谁害的?”
“会不会是陛下为了讨好国师,坐稳自己的皇位,这才派人将大司农……”他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一男子反驳:“我堂堂大陈国的女皇,为何要讨好国师?”
“你难道不知道么,整个朝堂上都遍布着国师和丞相的门生,丞相又是国师的养子,陛下一介女流又怎会斗得过国师。”
小银子义愤填膺,作势欲起:“陛下,那些人实在是太猖狂了,竟敢如此妄议陛下,小的这就去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可是接下来的话,却是连我自己怕是也要坐不住了。
“我们的陛下也就剩几分姿色了。”
“你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国师看上咱们陛下了。”
然后便是龌龊的笑声。
“岂有此理!”我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往楼上走去,谁知下一秒这几个人就被人如同扔垃圾一样从楼上扔了下来。
几个人趴在地上痛苦的抱膝求饶。
我抬头向上看去,却撞上一双深不见底,似是能看透一切的黑眸中。
他也发现了我,冲我浅浅一笑,随即走下楼,来到几人面前,厉声道:“这次就先绕你们一命,若是日后被我发现你们胆敢在背后妄议陛下,我定会亲手割掉你们的舌头。”
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连连点头,随后趁着男子不注意,一溜烟的跑远了。
他们走远后,他回过头盯着我,半晌不语,神色莫测。
“丞相今日怎么也来这里喝茶?”我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
他淡淡开口道:“臣的府邸离这不远,所以经常回来这里,刚才听见那几个人在非议陛下,便出手给他们点教训,不知可有惊扰到陛下。”
“没有。”我如实的回道。
他每次都出现的那么及时!
记忆中有一次顽皮将父君最为心爱的紫迎兰的花枝折断,据说那花是梁国进贡的,极为珍贵,十年才开一次,父君为此大发雷霆。
我还是头一次见父君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