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盱连忙行礼说道:“能为国家分忧实我陆家之福,况且小儿愚钝当不起官家如此夸赞。”
赵祯笑道:“如果陆二郎愚钝,那汴梁中又有多少是聪明人呢。朕对陆二郎所作的几首诗词甚为喜欢。”
“诗词?”陆盱一脸懵,他这几日忙得昏天黑地,汴梁城中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诗词难道比国家大事还要重要,虽然他也听说近日有几首好词出现也没有事情去读。
陆盱心中在想,难道自己儿子买词的事情被发现了,以前的陆垚可没少干这种事情,只是买来的词都很一般,还没有到传唱的程度,一般在青楼中吟唱之后就石沉大海。
陆盱一脸责备地看向了陆垚,他特意叫陆垚不要生事,没想到还是生出了事端,你说你买那么好的词干嘛,钱多烧得慌吗?有钱也不能这么花。
陆垚的表情落在赵祯的眼里,赵祯开口问道:“难道陆卿没有读过令郎的诗词。”
陆盱只能如实地摇头说道:“臣一直都被盐税之事所困扰,还未有读过什么诗词。”
“那真是可惜了。‘红萼无言耿相忆’,‘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这等好句可都是令郎所写。”赵祯满意地看向陆垚。
上次能写出这么多脍炙人口的诗词还是柳三变,不过赵祯对柳三变这个人不是很喜欢,主要是他做了一首‘且与浅斟低唱,何要浮名’将赵祯给惹生气了,既然你不要浮名,那好这个进士的名头我也不给你了,一笔直接划去了柳永在进士榜上的名字。还说了一句,以后柳永你也别再科考了,专心写你的词。
所以柳永才有了奉旨写词的典故。
但是陆垚写得词和柳永不同,没有那种对于浮名轻视,‘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一句更能体现他性格中的高洁,所以赵祯很喜欢陆垚的词。
而青楼中将陆垚喊为‘小柳永’,各楼大家都以得到陆垚的词为荣,樊楼的云大家在韩府等到陆垚的一首《丑奴儿》,这几日的名声响遍了汴梁,隐隐有成为汴梁魁首的意味。
可是在那之后陆垚再也没有去过青楼。
一是因为陆垚最近很忙,二是你青楼没有特殊业务去了没什么意思,要是有了特殊业务陆垚还打算去一下的,毕竟食色性也嘛,人之常情,算不得流氓。
陆盱惊呆了,词是好词,人正不正经就不知道了。
你说你买一首好词就够了,你还连买三首,真当事情不够大。
陆盱连忙行礼说道:“小儿拙作而已,当不得官家如此抬爱。”
文彦博抚须笑道:“既然陆侍郎说此为拙作,不知道陆侍郎可有什么佳作供我们欣赏啊!”
文彦博也是一位文坛大家,虽然名气不及欧阳修,却也是文人的楷模,他初读陆垚的三首词时顿时就被惊艳住了,他觉得大宋的文风将要来到顶峰。这好词居然被陆盱说成拙作,他心中肯定不高兴,就算你是说你儿子也不行,我必须怼你一下。
“呃……”陆盱无言以对,他平时也能作两首词,但是和这种词相比他自知自己作不出,可是现在两头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文彦博又笑道:“既然陆侍郎你作不出,那便由你家二郎出一首为你解围。”
陆盱责怪地看向了陆垚,你看都是你弄出来的好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赵祯笑道:“此等喜事当面,当得一首好诗词作出。”
得,文彦博这个老贼也想白嫖诗词了,连皇帝都开口了还能怎么办,只是苦了陆垚脑海中的词库了。
“官家,不知以何为题?”陆垚问道。
赵祯抬头看去,天上飘下细细雪花,他伸出手掌接住雪花任凭它融化,“雪已下,春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