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为何要提密旨?
难道是跟这有关?
“父王,是出什么事了?”
叶卫城不打算隐瞒他,说道:“皇上与我的心是一样的,可谁知朝中大臣都已偏心三皇子。若我执意,他们便以大臣勾结皇子的罪名弹劾我,就连皇上为了根基不动摇,也不能轻举妄动。”
承胤竟有如此能耐,大皇子承浦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那……那皇上的意思呢?他老人家要如何处置?”
他此刻无比希望皇上收回那道密旨。
叶卫城摇摇头,“皇上只能先稳住大局。三皇子狼子野心,早早便动了手,真是不孝!”
“父王还是自保为上。”叶云韶劝道。
父王要强,一根筋地认为对的就是对的。殊不知来日,任何一个皇子继位,都不一定能容下他们西陵王府。
叶卫城也不知听没听进去,站起身来,说道:“韶儿,随我去见见你母亲。”
“是。”
王妃忌日,宗祀已经到了好些人等着。叶云韶与王爷一同前来,惹得众人心热眼红。
世子重得王爷钟爱,看来传言不虚。
母妃在世时,叶云韶还年幼,母妃的相貌如今记不太清了。好在梨园居内珍藏着母妃的一副丹青,是母妃年轻时所做。
一套繁复的流程下来,叶卫城打算去梨园居坐坐。
幼时叶云韶跟母亲同住梨园居,是后来才搬到逸仙堂去的。梨园居他去得,穆长风却不能再跟上了,只好先回逸仙堂等他回来。
虽然母妃的灵位在宗祀,但父王总是坚信,母妃的信念依然留在梨园居未曾远去。
母妃的家乡多有梨树,父王为解她思乡之情,便在她的院中种满梨树,取名梨园居。
叶云韶与父王同行,却见梨园居门前,秦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先到的。
叶卫城对秦夫人道:“你可以回去了,不必跟来这里。”
“王爷,姐姐去世多年,您竟不能让我进去,仪表追思。”说着,秦夫人掩面,轻微啜泣着。
见状,叶卫城也不阻拦她了。
叶云韶总觉得奇怪。
秦夫人什么时候这样好意了?同为情敌,难道不是生死不相往来?
他前两日派人收拾了房间,钥匙正由他保管着。挂着梨园居的牌匾之下,是偏老风的古色建筑。
进了殿中,一切看着都旧了过时了,但每一件都能叫人引起思绪万千。
母妃的丹青便在这里立着,仿佛她从未走远。
秦夫人捏着手帕,哭嚷道:“姐姐,想你当年风华绝代,你我姐妹二人相伴王爷左右,终究是回不去了,再也见不到姐姐了……”
叶云韶听得只想翻白眼,就不该叫她进来,扰了母妃清静。
“这是什么……”秦夫人忽然止住哭泣,唤道:“王爷,您来瞧瞧,这是什么?”
叶云韶听闻,顺着秦夫人所指之处看去,那副一人高的丹青之下,右边小小的角落里,用小字落了个款。
“能有什么,不过是画像的人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叶云韶辩解道。
秦夫人诡计多端,万不可叫她胡搅蛮缠。
秦夫人说:“寻常落款都在画中,这小字看着已有些年头,在画布外的绸缎之上,像是个人名……”
叶卫城起先并不在意,听她这样说,便凑上去看。
小字孟宇,在绸缎上落着。因为绸缎底纹是深色,若不仔细贴近了看小字周边有轻微的发霉迹象,是瞧不出来的。
叶卫城没什么表情,说道:“孟宇当年乃是宫中画师。”
秦夫人却不止于此,说:“可画出这幅丹青的人,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