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鹿医术高明,短短时间足够她诊断叶云韶此刻的情况。
从她在山庄见到叶云韶起,就觉得他是个有趣的漂亮美人,跟庄主关系匪浅。
“公子的情况,恢复得很不错,另外要增强体质,以免再受病痛折磨。”
叶云韶自小就体弱多病,这种话听得不下百次。
陆鹿从药箱中取出几包配好的药材递给景初,叮嘱道:“记得盯着你家少爷,全部喝了才行。”
“好嘞,陆大夫。”
景初抱着药材,即刻去叫后厨熬着。
叶云韶叫苦:“陆姑娘下手真重……”
……
自打上次回来,已经过了许多天了,父王还在等着他的回复。当时二弟叫他不要担心,但叶云卓的话怎么能相信。
王府最威严的大殿,此时正大门紧闭。
掌事在外头等着,见叶云韶来了,说:“王爷正忙,跟几个朝中大臣商议要事,一时半会儿完不了,少爷还是等会儿再来吧。”
“不要紧,我再等会就是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为大皇子的事商议。父王的动作已经这么快了,作为父王的孩子,他如何做到置之事外。
殿门从里面打开,几位朝中大臣都是他小时候见过的,与父王交好,他应当称一声伯父。
“韶儿进来!”父王在殿内唤他。
叶云韶平复心情,跟几位伯父告别。
父王的脸色看起来不好,具体原因他不敢问。
“父王,这些天病着,耽误事情了。”叶云韶先道勤。
叶卫城瞧了他一眼,不知是昨夜的抑郁苦闷还没有消散,这时只觉得大儿子病弱无能,碍眼得很。
“云卓都告诉我了,掉进河里,发热重病。我交代你的事,见过大皇子了没有?”
果然还是问了,叶云韶抿着嘴唇,他无法在父王面前撒谎。
“没有。”
“胡闹!”
叶卫城手中的茶杯直接向他的脑袋砸过来,发出一声闷响,温热的茶水撒了一身。茶杯滚落到地上,被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击成了残片。
好疼……
叶云韶不敢动,拼命忍住涌出眼泪的生理反应。
额上滚烫,湿润的液体沿着脸颊,顺着下巴一滴一滴砸下来。不是泪水,混着龙井的血而已。
叶卫城嫌恶地看他一眼,心烦意乱,怒道:“什么都做不好!滚!”
听闻,叶云韶反倒松了一口气。
还好,只是砸了个茶杯,父王正在气头上,也不会叫他继续做他不愿意的事。
如果能不去军部,被砸上多少回他也愿意。
伤口在额角,实在太明显,少不了要被府里的人看见然后议论纷纷。
回到逸仙堂,景初正守着药炉子煎熬。
景初被他吓了一跳,苍白憔悴的小脸上留着血渍,走时穿好的衣服也湿了一片,一看就是被人欺负过的。
“少爷这是怎么了?陆大夫还没有走远,我这就把她再请回来!”
“不用麻烦。”
皮外伤而已,他不在乎。
“谁干的?是不是二少爷,我要找王爷评理去!不能这么惯着他们。”
叶云韶头痛得厉害,懒得劝他,直接说:“是父王砸的。”
景初叫旁人帮忙守着药炉子,亲自扶着叶云韶回房坐下。
“好在之前掌事送的金创药还在,这时候能派上用场。”景初从柜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看到那药,叶云韶记起陆鹿说,是二弟买来的。
药效确实好,刚一抹上,就驱散了麻热痛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镇痛的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