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竹半月前来赵家时,大多时候是坐李立行的马车。
他的马车上面,挂着的帘布与众不同,深绿色的门帘子,滚边镶着金色的流苏。
这原是县令夫人的马车。
而别家的马车,挂的门帘子就朴素多了。
因为这马车与众不同,才好记。
李玉竹挑起帘子走下车来,微微一笑,“正是我,这不是瑞娘子么?”
赵家管事娘子瑞娘子看到李玉竹,惊喜说道,“还真是李三姑娘来了,我家大太太正派我去请李三姑娘呢,可巧李三姑娘来了,就不必我跑远路去请了。”
李玉竹说道,“我听柴大嫂说,是老太太摔了一跤?”
瑞娘子向随后走来的柴大嫂和柴大公子福了福,喊了声“芸表姑娘,表姑爷”后,叹着气说道,“可不是么,前天晚上下了点小雨,昨天早上那地儿还没有干,湿滑湿滑的,我们都劝老太太不要出门,可她非不听,非要去摘桂花。”
“……”
“今年的桂花开得虽早,但开得不多,姑娘半月前来时,老太太摘了一些,后来又天天摘的,哪里还有?”
“……”
“她又固执,跟着的丫头就眨了个眼,老太太就摔跤了。倒地就不起来了,还是喊了人抬回去的。”
“……”
“昨天请了大夫吃了药,但老太太一直嚷疼,今早还咳起来了,家里都急了,我们大太太便派了我去请李三姑娘,我运气好,不必出门就请到了。”
李玉竹说道,“老太太年纪大,阴雨天气还是不要出门为好。”
“谁说不是么。”瑞娘子道。
李立行和李兴安带着两个孩子去县令府去了,李玉竹和柴大嫂柴大公子进府里去看赵老太太。
她去看老太太的病情,柴大嫂两口子是赵家的亲戚,进府看望老太太,李立行和李兴安是外人,就不必去了。
进了后宅,李玉竹他们照例是先来拜见赵大太太。
不过这一回的正屋中,比前几回见到的人要多,看装扮,都是和赵大太太一个级别的,只是年纪轻一些而已。
想必是赵家的其他女眷。
果然,认得她们的柴大嫂先喊了起来,“二表伯母,三表伯母,四伯母,大表姑,二表姑。”
柴大公子也跟着她喊。
李玉竹不是他们家的亲戚,只轻轻点了点头。
“这么快就请到了李三姑娘,李三姑娘莫非就在县城?”赵大太太看一眼李玉竹,问着瑞娘子。
瑞娘子照实说了。
赵大太太说道,“李三姑娘,我们老太太年岁大了,身上这儿痛那儿痛的,大夫们都说看不好,你也别太有压力,尽量治吧,实在治不好……”她看一眼身边几个妇人,“我家里人也不会说什么的。”
李玉竹轻轻扬眉,这赵大太太这么好说话了?
还没治,先给她吃定心丸?
“我尽最大能力去治,赵大太太请放心。”李玉竹说道。
赵大太太似乎不满意李玉竹的回答,“我刚才说了,你不要太有压力,治不好,我们也不会说你什么的。”
李玉竹眉头皱了皱,“好的,赵大太太。”
“瑞娘子,带李三姑娘去看老太太吧。”赵大太太朝瑞娘子说道。
“请随我来吧。”瑞娘子看一眼李玉竹,转身往前带路。
柴大嫂和柴大公子向屋里坐着的妇人们打了一声招呼,也跟着李玉竹离开了。
和李玉竹的想法一样,这两口子一边走,一边打着眼神,脸上均是疑惑的表情。
到了赵老太太的上房,李玉竹发现,这处院落比以往安静多了。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