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径红稀,芳郊绿遍。高台树色阴阴见。春风不解禁杨花,濛濛乱扑行人面。
翠叶臧莺,朱帘隔燕。炉香静逐游丝转。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
二丫终于来了,也就是小名秀秀、大号张正秀的小姨儿。背个书包,里面全是零食,一件衣服都没带。说好了,到深圳姐姐给他买新的。
说实话,哥最怕她,小克星!
秀秀到店里第一天,老围着哥哥转悠,晓得好久不见,她又想在哥哥身上撒娇娇,又有点儿怕他姐。
中午雷姐回来,就我陪二丫跟雷姐一起吃饭,四菜一汤,整得像模像样儿。
秀秀乍见雷姐,感觉人到这儿不像是客人,更不像外人,这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歪着脖子不怀好意地看着姐夫。
“二丫,才半年没见你哥,也用不着直勾勾地看着咱,怪渗人的?”
“去死!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
“咋跟你哥说话呢,咱妈听见,小心抽你!”
“最该抽的就是你,付老四!”
“哥不跟你小屁丫头一般见识,你丫来了,哥就该去上班啰,省得不招老妹待见,谁叫咱俩八字不合呢!”
“八字跟你合不合,跟我嘛关系都没有。哪里上班去,不在店里混了?你要是不待在店里,老妹我担心,哪天呀,你小子被我姐开除了你都不晓得?”
“那不正合咱老妹心意,机会来了,大水都挡不住不是?”
“你去死,死得远远滴,眼不见为净!”
“秀秀,怎么恁恨你小付哥,一碗汤没喝完,你就说了几个‘死’,真死得远远滴,你姐咋办呀?”
“哎呀,这位雷姐姐,看得出,你们,一丘之貉!”
“二丫,跟谁说话呢?咋听你说话都不像个女孩子,谁教你的,这么野?人家雷姐可是大专生,跟谁一丘之貉?”
“不是,当家的,二丫刚才说,凭感觉,她能考上武大耶?应该搁家再等等消息!”
“她要考上武大,姐给九中校长买台宝马!信不信?”
“我信我信!二丫考上武大,哥哥我嘛,直接问她们班主任喊娘亲!”
“你想得美,付老四就别指望了!雷姐,不晓得,我班主任家的闺女可漂亮啦!跟我同班。也教过他,他高中读完,很多课本还是新的!”
“啊,太夸张了?四哥哥喂,难不成你俩只顾着谈恋爱,就不翻书本?”
“雷姐此言差矣!休听黄毛丫头信嘴开河!读书不是吃书,哪能像二丫,期末考试过后,书本就不见了。”
“不跟你们瞎扯,姐做事去了,二丫吃完饭捡碗!”
“秀秀,高中毕业,真的不想读了?万一考上中专,还是回去继续读书。一旦步入社会,书到用时方恨少,一点儿不假!”
“雷姐,你都读大专了,还有啥好遗憾的?我呀,就甭指望了,安心跟着我哥我姐打工,过几年嫁人,还不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哇!”
“这话哥爱听,安心在店里帮忙干几年,将来嫁人,哥陪嫁三大马车!”
说完有人喊,起来走开了,让她们先吹牛皮,反正不上税。
“雷姐,这话老妹信,他哪儿都不好,唯一就是人大方。你是没见过,有时候看见他在街上瞎晃悠,可恶心了,又不骑车,大热天戴帆布草帽也就算了,还戴一副霹雳手套,黑体恤儿,黑喇叭裤,腰上挂着皮鞭。我追上去喊他站住,立马举起双手,能让我把他口袋掏干净,拿着钱就买吃去了。”
“咋能这样哇秀秀,他不是平时不去你家吃饭吗?还回家吃呀?”
“大伯在街上开馆子,还能饿着他?他能吃了晚饭再回家,我爸都搞不明白跟我大伯哪有那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