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与顾九征之间的事,徐滨之这已是第二次问她了。上一次,他并不反对他们交往,言语中对顾九征也十分赞许。
这一次徐滨之同样没有直言反对,只是确认她的意思。但是徐滨之的忧虑已经太明显。
他是摄政王的亲信,又是朝中重臣,或许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些内幕,摄政王府极有可能要出变故了。
“父亲,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也不去细问您的计划,免得坏了您的事。但父亲行事也要记得,一切要以自身安危为重。”
看着徐滨之又清瘦不少的脸,徐长宁自己都没察觉到她的语气中的忧虑:“父亲最近清减太多,回头我还是去请了叶神医来给您看看,虽然叶神医等闲人都不给看的,但我好歹救过他的命,这点面子他还是会给我的。”
徐滨之面带微笑地摆了摆手,“不必担忧,只是最近朝中事务繁忙,为父也上了年纪了,难免便有些力不从心。”
“女儿刚回府时,父亲还不这样。”徐长宁眉目之中难掩忧虑。
徐滨之看着徐长宁的眼神越来越柔和,有些感慨还有些欣慰地道:“为父以为,你会巴不得我驾鹤西去。”
徐长宁猛然抬头看向徐滨之,被他眼神中未来得及掩去的湿润惊到了。
“父亲……”徐长宁的鼻子也不由得发酸。
然而徐滨之眼中的泪意仿佛眨眼之间就消失,一切都是徐长宁的幻觉。
“去,想来你母亲一时半刻的想不开,我说话她也不肯听的,还是你策略的劝开解一下,她身子弱,禁不起胡思乱想瞎折腾。”
父亲是极关心母亲的。
徐长宁从当初父亲用她的藏书换了叶神医来给母亲诊治,就已经明白了。
或许父亲为了他的大义牺牲自己的子女,心里也不是没有一点难过,至少在对待母亲的这件事上,他是用了心的,便是母亲与他发脾气,他也从未认真较真过。
徐长宁看了一眼徐滨之瘦得凹陷的脸颊,叹息道:“父亲也早些休息,不要太过劳累了。女儿告退了。”
“去。”徐滨之起身去了书房里间,往书架上寻书去了。
看了看他清瘦的背影,徐长宁心中无声的叹息,转身也离开了书房,去了孟氏的清欣园。
孟氏果真已经回来了。且孟氏也如徐滨之预想之中的一样眉头紧锁、忧心忡忡。
“母亲。”徐长宁进屋去给母亲和嫂子都行礼。
孟氏拉过徐长宁,按着坐在自己身边,急切地道:“宁姐儿,今日摄政王来说不得就是要说和你与顾二公子的,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见母亲如此焦急,徐长宁笑道,“您别担心,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什么呀,这可是婚姻大事,涉及到你一辈子幸福的。顾二公子家中的那个情况,你若嫁给他,只怕要受欺负的,他们家情况又复杂,公婆是那种身份,上头还压着个摄政王妃的嫡出长子,还有那么多的庶出姐妹兄弟,这样的家庭,你去了只怕要操碎了心的。况且他们家家风不正,摄政王那个人,根本就是个禽兽!”
孟氏说得连珠炮一般,到最后连素日不敢直接骂的摄政王也骂了。
徐长宁知道孟氏担忧,安抚着道:“娘,您别这么着急,八字都没有一撇呢,况且便是成了,我也只与顾九征在一起过日子,又不看别人的脸色。”
“你这丫头如此聪慧,怎么这件事上就天真起来了?你若进了他们家门,难道能不见公婆,不与姐妹妯娌相处的?”孟推了一下徐长宁的脑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与为娘装傻?告诉你,摄政王府就是龙潭虎穴,他们家连亲生的儿子都能当猫狗一般虐打,将亲生女儿都能那样残忍杀害,你当他们会对你如何好?”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