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惬意地躺在一块空地上,拿着酒壶嘴里叨叨有词:尽信书,不如不读书。
他们这帮学子就在后面笑:夫子你讲错了,不信书,你何来那么多书呢?
夫子就睁开眼睛瞪他们:你们啊就是什么都不懂,读书不仅是为了改变命运,而是为了学会思考,你看,水灵不是学会酿酒了么。
就知道笑话她,水灵嘴角一抽回了一句:“这还不是夫子教导得好,不学个一招半式就把书还回来”。
夫子也回她,封缜也没有得到我的教导,现在不也自己买了一辆牛车。
“那也是托了夫子的福。”封缜立即拍了马屁。虽然他没有上多久的学就被夫子赶出了书院,可是对夫子也是很尊重感激的,逢年过节或者是晒书,他从来都不缺席。
“你这是在骂我。”夫子不领情,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你若真是的托我的福,把我上次给你的《商略》背两段给我听听。”
封缜脸立即红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没时间,那个啥,还没有看。”
夫子脸色一变,眼睛一瞪怒气冲冲地说道:“滚,以后别在外面说我教过你,我丢不起这人,以后也别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生性有些傲气的封缜涨红着一张脸怏怏离去,此时的郑灵儿脸色就有点难看,不是她,他也不会离开书院。
其实私底下夫子还是对他赞不绝口,我这一生遇到两个奇才,一个是柳风眠,一个是封缜,两个人的聪明才智不分上下,只是封缜志不在此有些可惜。不过他若是肯沉下心来,在别的领域上也能干一番大事业。
封缜也说:“我也挺佩服柳夫子的,只是我不喜欢读书,只喜欢做一些投机取巧的营生,让他太过失望”。
水灵安慰他,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有不一样的成就,夫子也会替你高兴的。
她到的时候没有想到会碰到柳风眠,毕竟像这样的平常日子,学子们鲜少来看夫子,一来年关将至,家家户户都比较忙碌,二来夫子自己比较喜欢安静,不喜欢学子们经常来叨扰他的日常生活。当然,经常来给他送吃喝的水灵除外。
水灵不是十村八店最贤惠漂亮的姑娘,可是她却烧得一手好菜,酿得一手好酒,各色糕点也都拿得出手。年前,她甚至把酿好的菊花酒拿到镇上去卖,还卖了将近六百文钱呢。
水灵推门进来的时候,李风眠正在跟夫子下棋,窗棂上的阳光照了进来,他整个人浸润阳光里,眉目如画,清俊如斯,抬首时如璞玉散如清辉。
他看见她淡然一笑,更如明月般清润明亮,他的声音低沉温和带着不易察觉的惊喜:“水灵,你来了。”
反观水灵,心里如打番五味瓶般翻涌不已,事过境迁,她竟不知以后面目还有心情还面对他。
只能抿嘴一笑,回头冲着夫子招呼:“夫子,我来看你了。”
夫子拿着棋子一边思考一边问:“你爹的病大好了。”
“嗯。”水灵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说道:“这两天看上去气色好多了,还能下床吃些东西,我想过两天再请秦大夫过来看看我爹。”
“那敢情好。”夫子静静地说道:“他终于可以继续拖累你了。”
“夫子。”水灵听见夫子这样说自己老爹,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她总觉得自己的父亲和夫子之间不对盘,但两位老人隐藏得很好,让她每每以为是错觉。
自打她嫁人,夫子就阴一句阳一句诘责她的父亲,她真正地觉得两人之间存在问题。
夫子把手中的棋子一放,抬头说道:“怎么了,心疼他了,你可别心疼他,他这都是自己作的,当初我千般劝他,那个陈东西不是个东西,让他再等一等,他偏不听。”
说起那人,又勾起了水灵地伤心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