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虎脾气很大,嗓门也大。
他瞧着自己刚买的野猪肉,不晓得被哪个小偷,偷摸了去,那火气更是腾腾腾直往脑门上冲。
“这是我留着准备过冬的!待会儿就准备拿盐腌!是哪个穷酸鬼,自己拿不出买肉钱,就偷别人刚买的货?”
姜二虎气势汹汹地巡逻院子,只要谁手里拿了野猪肉在吃的,他就上手去扒拉。
扒拉还不算,还要质问人家,是不是人家偷了他的肉。
每个人他都问。
就连在谭青青身边乖乖吃饭的陈花,他都没放过。
“是不是你这小女娃偷我刚买的猪肉?我看你这小女娃,长着就是副偷东西的嘴脸!说,你手上的,是不是从我那推车上拿的?”
瞧着姜二虎对着个不到四岁的女娃子发难,谭青青狠狠瞪了他一眼,并把陈花护在自己身后。
“你眼瞎?不晓得元宝是我刚认的妹?”
谭青青怼人,完全没有给姜二虎脸面。
姜二虎嗓门大,谭青青就比他嗓门更大。
“我妹要吃东西,还需要自己去偷去抢?我看你是真没长脑子。”
姜二虎是个吃软怕硬的,见谭青青发飙发起来这般凶悍,竟没再细问,而是紧抓着下个人,重复同样的对话。
大家瞧着姜大头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样儿,就都在那儿劝他。
“用得着一个个问?你去找谭主家的,看看买了肉的人,都有谁,不就晓得了?”
谭从文卖肉时,身旁还真有伙计在那儿记账。
本来这是掌柜,也就是谭考文的活。但谭考文自个儿也在吃饭,就把这活计,交给了镖队的小弟。
记账小弟杜小河草草翻阅了下账本,“目前在镖头手里买肉的有六位。吴婆子,姜生,贺娘,董老头,田大友,还有姜生弟弟,姜二虎。”
“账本记载的都在这儿了,包括谁买了几斤,花了多少贯钱。”
姜二虎没读过什么书,哪里认得字?
还是董老头接过去瞅了两眼,发现了端倪。
“贺娘手里的这肉货,斤数不对?你才花了三十文钱,买了一斤半的猪肉。但你这量,估摸着得有五斤?”
“好哇,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腌臜婆娘!快把偷俺的东西还回来!”
姜二虎抓到了贼人,当即就要贼人还货。
贺娘被抓,那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肉货不是我拿的!”
“还狡辩!”
姜二虎怒斥贺娘没脸没皮,“你就买了一斤半,但你手里,却有五斤。多出来的肉货是哪儿来的?不是你偷的,难道是飞到你手上的不成?”
贺娘羞羞愧愧地说不出这猪肉来历,但她也不肯把猪肉还给姜二虎。
两人互相掰扯,姜二虎一时情急,竟把贺娘推倒在地。
贺娘是个娇弱女子,前些阵子又因为常年吃不上粮,蜡的人面黄肌瘦。
如今又被姜二虎这么一推,哪里招架的住?
当即就被推晕了。
“娘!”
贺娘的儿子,元子被吓了一跳。
他反应过来后,就紧奔到贺娘身边大声哭喊。
姜二虎瞧着贺娘说不出这多出来的肉货来历,便倒在地上装晕,气的他胡子不是胡子,眼不是眼的。
“你这婆娘!装什么装?起来!再不起来,我就把账全算在你儿子头上!”
这狠话还真起了效果。
贺娘惺忪晕乎地睁开眼,瘫坐在地,满脸的委屈。
“你就是欺负我和元子孤儿寡母,没人照应!”
“贺娘可不是吓大的!这东西到了我手里,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