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道也没什么行人,除了不远处义庄院子里大树上的乌鸦叫声,只有呜呜风声,间或夹杂几声虫鸣。
“曙光村没必要查,让胡不归将案情上报给靖夜司,事情在我这里就结束了。”
“我的注意力该放在叶老头和叶家那里。”
赵元吉皱着眉头说。
叶家不管是在泰和还是在京城,人脉都很广,即便对方疑点重重,在证据确凿之前都是没办法动的。
“对了,表哥,动机呢?叶神医害人的动机呢?”
“你傻啊,他是个大夫,就不能找人试药吗?”
“找人试药乞丐流民多的是,完全没必要找神秘的曙光村村民,那不是自找麻烦么。除非他刻意为之。”
赵元吉心头一动,他凭什么认为叶静天不知道曙光村的存在呢。
以叶家在泰和百余年的根基,知道的可能比不知道的可能大。
曙光村的人也会生病,也要看大夫!
不提赵元吉如何追查青壮神秘死亡的案子,裴府也迎来了客人。
接待客人的正堂里,裴瑾瑜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裴二叔裴明堂父子三人。
裴明堂生的很富态,圆头圆脑、圆脸圆眼,双下巴,将军肚,穿着团寿纹褚色锦袍,看着极为喜庆。
因为胖,他五官挤在一张白馒头似的脸上,很难想象出年轻时的模样。
仅从现在的形象来看,相信没人会认为裴瑾瑜与他有极为亲近的血缘关系。
好在,两位堂兄身形消瘦,也都长着一双丹凤眼,让裴瑾瑜打消了对自己血脉的怀疑。
裴明堂摇着把红木镶螺钿的折扇笑呵呵的道:“瑾瑜,一年不见,个头又长了不少。大哥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裴瑾瑜勾勾嘴角:“二叔说的是,祖父、父亲他们若是真的地下有知,一定明白二叔用心良苦。”
裴明堂也不知有没有听出她话里有话,仍旧乐呵呵的,一副弥勒佛笑口常开的模样。
“快来见见你堂弟。”裴明堂冲两个儿子道。
堂兄忙齐齐站起,同裴瑾瑜见礼。
这倒打了裴瑾瑜一个措手不及。
作为堂弟,主动行礼的该是她,而不是对方,这是个长兄如父的时代,小辈必须无条件服从长辈,包括同辈的兄长。
不管心里如何想,至少在表面礼仪上,所作所为该符合社会道德规则,不能给外人机会抓到把柄,否则何以立足,又何以让人支持呢。
裴瑾瑜一边恭恭敬敬行礼,一边满脸惭愧的道歉:“是小弟失礼了。两位堂兄在京城一切可好?大哥的鉴宝术又突破了?二哥去了国子监,想必学业大有进益?”
裴大是庶长子,未来会管理庶务,接手家里的典当行。而裴二是嫡长子,定下了读书入仕的目标。
如此,有钱有权,家族才能长盛不衰。
三人寒暄了好一会,比亲兄弟还亲热。
裴二叔看的满意,连连道:“正该如此,一家子血脉亲人,正该如此!”
看他眼里的真诚,裴瑾瑜甚至怀疑起自己的推测,难道误会了,对方并不是想害她?
丫鬟上了茶,三人便齐齐落座。
裴二叔话音一转:“听大嫂说你最近长进了,发誓要在赏宝会上一鸣惊人,让人知道聚宝斋换了掌舵人也不会跌了声势?”
裴瑾瑜谦虚道:“都是自家人说着玩的,不可当真,免得让外人笑话。”
“不过话说回来,侄子可不准备给聚宝斋丢脸。”
这话说的很自信,裴二叔只当少年意气,初生牛犊不怕虎,并未当真,仍乐呵呵的直笑。
裴瑾瑜也想试探京城裴二叔的近况,眼珠一转,笑问:“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