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活了一把年纪了,眼怎么这么瞎,把蛤蟆当蟾蜍,还逢人就夸,我呸,现在怎么样?真是越来越不干人事了!”
“我就怀疑了,就他那整日里花花肠子不断的,丝毫不把心思放在正业上,怎么还就考中了县试、府试?怕不是买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看向李翠莲的表情顿时愈发的古怪。
李翠莲面上一白,登时破口大骂道:“什么买的?你造谣不怕生儿子没屁ya
……”
“就你有屁ya
,你全家都长了两个屁ya
!还不是你女婿不是个东西,坑蒙拐骗……”
看着针锋相对,唾沫星子横飞的众人,银柳儿很自然地从荷包里抓出了一把瓜子。
想到刚才那话——怕不是买的,她的眸底更是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
这下,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是夜。
万簌俱寂。
连犬吠声都隐在了凉风中。
银柳儿如约到了村头时,陶守义已经在等着了,手边还牵着,一头小毛驴?
“你这是……”
她指了指那头消瘦的驴。
“哦,马儿高大而且跑得快,怕你坐了再把一身的老,咳咳,一身的骨头给颠坏了,想了想你还是骑毛驴稳妥些,我就牵了一匹来。”
银柳儿:“……”
她不过是生了几个子女,就被自动定义成老妪了?
“哎……”
一声叹息后,银柳儿在他的搀扶下上了驴。
对上他疑惑的目光,她若有若无的摸了摸自己尚且吹弹可破的脸:“你说你年纪轻轻的,眼怎么就瞎了呢?”
“……所以今晚得请银夫人帮我多掌掌眼了。”
想到他让她帮的忙,竟然是陪他在夜黑风高夜去趟义庄,又看到他挂满了全身的辟邪之物,银柳儿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确定是掌掌眼,而不是壮壮胆?”
“……咳咳,银夫人放心,我既然请你前来,自然会护你周全的。”
郊外,破落的义庄。
暂时存放尸体的地方,门可罗雀。
门外长满的荒草,散着腐朽味的木门……处处透着荒凉之感。
陶守义把小毛驴拴在了门外,随后带着银柳儿走了进去。
院中摆放着残旧的棺椁、染了血的草席等,在这夜色里,更让人寒毛耸立。
“银夫人别怕,这里我之前来过,只屋里有尸体,故事里的那些鬼怪压根就不存在,而且有我在,你大胆地进……”
“咕咚!”
突然,棺椁里传来了一声响动!
几乎是与此同时——
“娘呀!救命啊!”
银柳儿突然就觉得身上挂了一个重物!
转头,她看着跳到了自己身上,并手脚并用的扒拉着自己,若非自己身强体壮,定要被这一下给撂倒的陶守义:“……”
说好的护她周全呢!
说好的有他在呢!
“啪!”
银柳儿一巴掌拍开了陶守义的脸,不顾还强行拉着自己衣袖的他,从地上捡起了一粒石头后,直接向刚才传来响动的棺椁处扔了过去。
“喵呜……”
竟是一只野猫从棺椁里跳了出来,看到生人后,又立刻跑远,消失在了夜色中。
陶守义:“咳咳……我就说么,怪力乱神不可信,咱们进去。”
还没走到屋内,银柳儿就闻到了一股怪异的香味。
循香望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屋内唯一的一具用白布盖着的尸体。
刚才还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