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祁堇衾言行不一,那时又说了那么笃定的话。 一见着他那张脸,让莫鸢脑子都一片空白了哪还有什么分辨真假的能力。 真真假假,情意难分。该信时没信,信了却又被骗,莫鸢恍恍惚惚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想着莫鸢轻叹一声,想起最后一次见到祁堇衾,正是在崔弋书房的门外。 他喂她一颗雪花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狐面……你认识祁堇衾吗?” 站在她身后,带着狐面面具的祁堇衾身体明显的一怔。 用狐面冷漠的语气问道:“问这个做什么?”站在别人的角度从莫鸢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祁堇衾一下子紧张起来。 从刚才再见到莫鸢的那一刻他就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要看她,他怕一直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就会控制不住压抑许久的情绪。 此时站在莫鸢身后,他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一刻也不离的看着她。 “你早就知道我是小九吧?在崔弋书房门外?”莫鸢觉得狐面早认出了自己,所以才有今天这一出,她还清晰的记得在崔弋书房门口狐面帮自己说话。 祁堇衾差点快忘了自己还是狐面,他才想起来那天崔弋书房门外陆既明带着狐面面具和自己在一起,莫鸢恐怕真以为祁堇衾和狐面是两个人了。 “是,我知道。”顿了顿他还是没忍住问:“你问……祁堇衾是什么意思?” “你们果然认识吧,你怎么知道我在有无阁的?你又为什么要来救我?”莫鸢对这个答案隐隐有一丝期待,她紧紧盯着狐面,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那几个字。 “受人所托。”莫鸢猛地转过身来,狐面没来得及移开目光,两人刹那间四目相对。 狐面后退一步,看向夕阳,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莫鸢欣喜的声音都雀跃起来:“受谁所托?” 狐面纹丝不动,犹豫了许久答道:“无可奉告。” 虽然是这样的回答,但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莫鸢控制不住的笑起来,笑意一点点的蔓延到眼角眉梢。 她又转过身去,看向夕阳,落日收起了一天的耀眼光芒,变得柔和润圆,人抬眼便可以直视的地步。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光芒万丈却不刺目。 脚下的暮气沉沉的苍山,数百年前,数万年前或许生机勃勃就如同朝阳,如今夕阳薄暮,终究是不可逆转不可阻挡的现实。 “你看这夕阳,像不像灵气殆尽气数终结的苍山。” 狐面沉默半晌在她身旁坐下:“人间万物变迁,不过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苍山兴亡,于岁月长河中亦如同一天的日升日落罢了。” “数百上千年于神仙妖魔是漫长岁月的弹指一挥,而人间早已沧海桑田,百代更迭了。人鬼两界,六道轮回生死反复,而神仙妖魔非生即灭,魂魄散尽后就真的不存在于六界了吗?” 狐面仰头看着远方的落日,眸子倒映着余晖灿若星辰:“确实如此,魂飞魄散之后灵便散落世间,重归万物。所以也有许多神仙自请褪去仙骨入凡间,着实可笑,凡人都醉心于寻找长生之道飞升成仙,而有神仙却想成为凡人体味轮回滋味。” 莫鸢笑起来,苍山兴也好,亡也罢,都是不可改变的过去了。纠结那些无可奈何的过去又有什么用呢? 眼下的,未来的,才是自己有机会把握有机会改变的。 她好像忽的释然了,来此一趟,只为了解心中之惑,明此生来处,再逐此生归途。 莫鸢看着眼前无边的天际,群山重叠云雾缭绕,她从来没觉得六界在自己眼中如此完整,仿佛置身于六界之外看这神仙妖魔人鬼都是六界中一粒微尘,何其渺小。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索性作为一个无名小妖就这么三魂七魄存于六界,即生我来这六界一遭,不好好游赏一番及时行乐不是可惜?” 莫鸢又望着这壮阔的落日场景,心境是从未有过的开阔,仿佛看透了这人事纷繁,不禁释然一笑:“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