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京城褪去了白日的繁忙和奔波,取而代之的是静谧和繁华,尤其是金钉红门的皇宫里,此时更是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
一年一次的寿宴,在得了惠帝和苏温言的首肯下,终于还是开在了御花园前,一切有礼部侍郎谭文英操刀主持。
宴席刚刚开始,礼仪太监跪请升座受礼,两面乐起,礼仪太监这才引圣上和皇后几人上了湖上月台。
殿上圣上传谕,百官膜拜,只听惠帝一声免礼,众人放才落座。
酒已三献,圣上依着规矩说了几套礼词,乐止,宴席算是正是开始。
谭文英战战兢兢的坐在看台的旁侧,眼瞧着众人桌上陈设齐备,戏台子上挂着二十出杂戏,正按着顺序一一登台表演着。
一切未有纰漏,只见月台上南宫皇后抛来满意的一眼,他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抹了抹汗,心意宽敞,放下心来。
台子的另一侧,容祁一家远眺和皇上皇后对饮一杯,林芝一杯引饮尽,回过头忽瞧着容祁一双笑眯眯的眼睛望着自己,竟看出了几分羞意来。
“看什么。”
容祁听着女儿家埋怨的声音,心里一喜,握起林芝的手说道,“夫人今夜真是美轮美奂,如若仙女下凡。”
林芝抽回手,小声推搡道,“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都在上头呢,注意言辞。”
容祁一发起疯来哪顾得了那些,只能假模假样的正襟危坐,奈何管不住的那双桃花眼时不时的就要望向林芝。
林芝嗔害羞的紧,看着容溦兮嗔怪道,“早告诉你不要给我画的这般浓艳。”
容溦兮看着容祁很是配合林芝的点着自己,心里万般委屈,今日的晓霞妆已经算是清淡的了,要怪也只能怪她家侯爷色胆包天,把持不住自己。
彼时,她耸耸肩,默默的站在两人身后,看了一圈今日的排场,最终眼神落在了对面的苏温言身上。
亲朋如何庆贺,今日何等热闹,众人如何得意,好似独他一个皆视有如无,毫不在意,在这喧闹和寒暄中一人独酌。
初春夜里微凉,恰在起风之时,容溦兮回过神来,林芝肩膀也是一抖,容祁看在眼里,将容溦兮喊道耳边,说道,“你去取一件披风来,给夫人披上。”
“知道了。”
容溦兮吐了吐舌头,看戏看的正起劲,听了这声吩咐,终是没敢反抗,许是为了不想落下太多精彩的戏份,她一路小跑,毫不迟疑的穿梭在园林之中。
门口替众官家守门的本是闲散模样,见有人过来,赶忙把瓜子掖进了裤腰里,起身严肃说道,“宴席未散,你是什么人?”
容溦兮是个知趣的,只作什么也没看见,迷迷糊糊说道,“回禀大人,奴婢是毅勇侯的丫鬟,奉了主子的命来取一件斗篷。”
门口俩人面面相觑,思忖了片刻,打趣说道,“你是毅勇侯府的?”
容溦兮一怔,礼貌的点了点头。
俩人一听笑的更甚,见容溦兮好说话的模样,其中一个声音尖细的说道,“我且问你,你们府里是否有一位女掌事,当年害的齐王世子犯了喘症?”
这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容溦兮只觉得命又短了两日,她干笑说道,“奴婢刚入侯府,不曾听闻此事。”
俩人本想从她嘴里套话乐呵乐呵,奈何被这么一说,扫的兴致全无,连声叹息说道,“那位世子可不是好惹乎的,这种人还能留命在侯府,毅勇侯真是忍辱负重啊。”
声音尖细的那位上下打量了容溦兮一番,点头说道,“你这年纪能入府做事,可见毅勇侯果然是个仁义之人。”
容溦兮:“。。。。。。”
回去的路上,容溦兮脑子里盘旋着两个侍卫的话,心中愤愤,二十和十九的区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