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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东西大概从谢秋盈很小就开始攒起,谢家没有隐瞒过她被领养这件事,所以那本影集的第一张照片,就是谢家资助她做完手术后,正式领养她的第一天。

    那时候,谢飞松的奶奶还活着,因为病重无法起身,虚弱地靠在病床上,谢正德坐在她床边,怀里抱着还很小的谢秋盈,一家人对着镜头笑着。

    照片背后写着:

    与爱妻霖霖、女秋盈,摄于某年某月某日。

    再往后翻,谢飞松的奶奶又出现了几张,每一张上都看起来愈发憔悴,却还在努力对着镜头微笑。

    谢正德的笔记一张比一张潦草,到最后一张时,笔锋锐利得几乎要戳破照片,角落微微泛黄蜷缩,不知是不是曾经落下过泪。

    再往后,便是谢秋盈的个人照了,谢正德没有再写先前那样长长的文字,只在每一张照片后边都留下端正日期。

    谢秋盈渐渐长大,少时无忧无虑,后来微微笑着时,眉间也有一丝忧虑。

    照片停在她大学毕业时,再往后,她不顾谢正德的反对嫁给了聂呈,从此离开谢家,没有再留下只言片语。

    聂时秋将那本影集合上,放回书架上的时候,看见一本小孩子才用的带锁的日记本。

    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向那本日记,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又缩回一点。但他转念一想,为什么要顾忌,为什么要为他们着想,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聂时秋拿下了那本日记,密码是四位数字。像是疯了一样,他转到自己的生日,密码锁果然没开,毕竟谢秋盈拥有这本日记的时候,她自己也是一个孩子。

    聂时秋自嘲一笑,重新转动起来,在纠正第一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不记得谢秋盈的生日。

    他的手顿了顿,心中念头愈发复杂。

    最后找出先前那本影集,翻出合影后面的时间,找到谢秋盈的生日。

    结果还是错。

    一个人的密码有很多种可能,想要猜出并不容易,尤其他对谢秋盈的过去一无所知。可那一股气在喉头哽着,让他甚至动了从“0000”开始一个个尝试的念头。

    在他真的开始硬解之前,他打算先把照片后的日期试上一遍,左右都是数字。

    结果在试到第五张时,日记本突然打开了,聂时秋愣了愣,把那张照片翻过来,发现那是谢飞松奶奶的生日。

    ——

    谢飞松站在露台上给你打电话,对你道:“我刚刚知道一件事。”

    现在是周六早晨十点半左右的时间,谢飞松不算扰民,但你躺在床上,真的没有完全清醒,听到谢飞松的话,模模糊糊问:“什么事?”

    谢飞松听到你的声音,笑了,道:“没事,你接着睡。”

    他在你含糊不清的声音中挂了电话。

    你昏睡过去,再清醒已是半小时后的事,如果不是通话记录里谢飞松的名字还立在那里,你几乎以为那是你的一个短梦。

    你给谢飞松打了电话。

    谢飞松问:“清醒了?”

    你点头,反应过来他听不见后又道:“嗯。你刚刚想说什么?”

    谢飞松沉吟片刻,道:“现在突然不想告诉你了。”

    你:“……”

    你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忍不住瞪向屏幕,好像上边映着谢飞松的脸一样。

    因为离耳边太远,他的声音再传出来时显得不那么清晰:“生气了?”

    只依稀感觉是带笑的。

    你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道:“嗯,生气了。”

    倒要看看他怎么回。

    谁知谢飞松逗人的时候毫不手软,道歉更是跪得比谁都快:“对不起,我错了。”

    在你来不及反应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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