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如地挥洒出曾经苦苦排练的一切,在台前台后自如穿梭,出彩地完成前期所有戏份,直到迎来郡主和冯生的简短回忆。
谢飞松的个子比傅和玉高上一些,好在差别不大,没发生戏服穿在他身上显得过于不合身的情况,可同样的衣服,他们穿来就是不同的感觉。
这不是你过去所熟悉的一切。
你入戏的状态被短暂打破了,紧张局促又在一瞬间回来。
谢飞松抬起广袖,做出揖礼,遮住了坐着的你的面孔。
在舞台上,不小心遮住对手演员属于一中失误,可对眼下的你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中补救。观众不会看到他怎样遮住你不好的表演,只会看到新上来的演员动作好像有问题,不小心遮住了你的脸,让他们看不清你的神情。
谢飞松说过,他会为你兜底。
你的心一下安定下来,再次告诉自己,无论如何,绝不要做那个拖累别人的人。
你的神情重新变得自然,他的袖子也顺势落下,你们在道具窗前按着剧情眉目传情。
谢飞松的真正演技一点也不差。
他演了那么多年的正常人,如今到了舞台上,不过像他教导别的社员一样,不断敦促自己变得更加夸张明显,一下便上手了。
只不过,他用的不再是最先教你的那中演法,而是傅和玉的演法,用更多的肢体动作表达情感,推动情节——你最熟悉的对手演员应有的演法。
你的心被敲了一下。
你重新落入《女帝》的剧情之中,看到了那个冯生。
你们的回忆很快结束,你看着女主与太傅,想到从前的自己,于是三番两次地在关键时刻出手相助,直到最后被她退位让贤,继承大统。
穿上繁复又华丽的帝装之后,你一步一步登上道具的高台,最后从观众的方向回眸看向身后众人,目光扫过夹在其中的谢飞松身上,有那么一瞬间,忍不住将整场表演背后所汇聚的情感都落在了他身上。
紧张、焦虑、惊讶、信赖、感激与不愿拖累。
你一直在想,郡主最后看见疑似冯生的人时,会是什么样的眼神。
是看着爱人的不舍,还是强迫自己为了对方不被囚于宫室而有意做出的漠然。
直到此时此刻,你突然觉得,她的眼神根本不应看出任何一中单一的情绪。
当两个人熟知彼此到了一定程度,又是时隔多年的相见,一个眼神便是彼此间千丝万缕的红线缠绕,复杂到除了他们两个以外无人能懂。
旁人从中看不出喜怒哀乐,只能想,他们俩应当是有些故事的,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故事。
你收回眼神,转身落于帝座,结束了你的最后一场戏。
主角的故事还在收尾,你坐在后台,努力使呼吸变得绵长,让仍在为方才结束的戏份而砰砰直跳的心脏慢下脚步。直到掌声雷动,谢飞松来到你身边,你才恍然惊觉戏剧结束,所有剧组人员该一起上去谢幕了。
你想起身,才发现坐在那里的时候,心和大脑是热的,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过于明亮的舞台,身体却是冷的,不住地出着冷汗,以至于现在腿软得站不起来。
谢飞松的笑收了起来,一下子半蹲在你身前,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你摇摇头,道:“感觉是刚刚情绪大起大落,演到后面太兴奋了,现在有点精疲力尽,一时站不起来。”
你想到舞台上和大家一起谢幕,眼神不自觉地落在舞台方向,蠢蠢欲动地尝试起身,被谢飞松一把扶住。
他一边扶你到舞台,一边轻声道:“今天演得很好。”
他其实是很喜欢夸奖人的导演,虽然未必真心,但确实给社员带来很多温柔的鼓励,也是整个戏剧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