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suv,停在连山纺织厂门口,孤零零的,就像上次停在这儿的面包车一样。
车里很闷热,黑子的汗打湿了夹克里打底的衬衫,虽然满身纹身自称是黑社会的他也是第一次参与命案,而身为一名学生的钟鸣却很镇定,吸了Du、杀了人还知道把尸体送到他老爸的废弃工厂里来处理掉。
“小钟总。”黑子点了根烟,说话颤颤巍巍,刚才两人整死的刘倩的阴影似乎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厂到了,门儿...门儿...没开。”
老式的半自动路障拉链门紧紧锁着,钟鸣摇下窗,看见保安室里亮着暗暗的蓝光,他不知道厂区还有没有人留守,毕竟这些他从来不操心。
“我去保安室看看,前几年有个老头守门。”钟鸣开门下车,左右望了望风声,好在这条路委实没什么人迹,属于理想的毁尸灭迹现场。
扒开破旧窗户,划拉地刺啦刺啦响,隔着锈迹斑斑的铁窗子,钟鸣虚着眼望里看,不大的保安工作室已经没了多少设施,唯独背景墙上的一副相框很抢眼,“有人吗?”
保安室蓝光幽幽,原来是顶上掉了一个蓝光灭蝇器,还有几只苍蝇在里动弹,伴随着“啪啪”声。
“有人吗?我是钟鸣!”钟鸣自报家门,生怕保安怠慢了他,语气傲慢而又不耐烦,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展现他的公子少爷脾气。
似乎有人起床的声音,旧木床叽嘎响,同时从一个小房间里传出苍老沙哑的嗓声,“来了...来了...这么晚了...是谁啊?”
“我!钟鸣。你们老板儿子。”
一扇窄门打开,光线实在太暗了,只看见一个佝偻的老头,看不清脸,稍微走进些,晃着点儿路灯昏黄的光线,一张酷似死人的脸赫然贴在窗前,吓了钟鸣一跳。
这老头的眼球微微朝上翻,身上穿着光滑平整的民国褂子,头上竟还戴了一定小圆儿帽,两颊微微有点腮红。
现在这老人,打扮儿真TM潮,还腮红。
“是小钟总呀,这么晚了,来这儿干嘛?”
干嘛?来埋尸体呀?
“甭问那么多,把门儿给我打开就是了。”
“哦...好。”老头从柜子抽屉里摸索出个遥控器,打开了拉链门。
铁链门叽嘎叽嘎地滑开,钟鸣打了个手势,让黑子先把车开进厂里,自己随后就来。
钟鸣又让老头先把门关了,准备追上黑子的车时,老头突然出现在他背后,告诫他大晚上的别去后厂区的水箱区。
挂着一档,车子慢摇摇地在厂区里晃悠,整个厂区便只有汽车前照灯这一点微弱的光源,这座废旧的纺织厂就像一团黑洞,吞噬着这微弱的光。
没有路灯,却隐隐约约有一种阴森的背景音乐,就像是给两人送行,再加上这速度,就像灵车上路。
“小钟总。怎么弄?”
“挖坑深埋,等过了这段时间风头,再用化学药剂来彻底处理掉。”钟鸣思绪清晰,依稀记得用某种化学药剂能大幅度融掉尸骨,比如说氢氟酸之类的东西。
书到用时方恨少,还是读书人聪明。
手机铃声。
钟鸣摸出手机一看,是自己老爸打来的,在此之前已经有六个会所黄经理打来的未接电话了。
“喂,爸。”
“你现在在哪儿?”
“怎么了爸?我...我外边儿和朋友玩儿呀?”钟鸣看了黑子一眼,顺口忽悠他老爸说。
“又去了会所吗?小黄给我打电话说你又在会所闹了事,现在人也跑不见了,我给你说了多少次别再让我抓到你去那些地方玩...”
钟仁华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地数落,只以为自己儿子又去了成人风月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