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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晚秋要坐很久的公交,几乎是17路公车的终点站。他家在BC区一个偏远的旧镇上,连山常说“北门阿富汗,南门温哥华”,这里就像是被城市化建设遗忘了的区域,除了老旧的工厂以外就是一排排矮层楼房。

    下车后还要走一小段路,穿过几条“繁华”的夜市老街。

    徐晚秋闷着头走路,生活了十几年,霓虹闪烁的门市外,不乏一些熟人,那些二十来岁的小姐姐依旧很热情,常喊徐晚秋进去坐。“小晚秋放学啦?来姐姐给你补一下家庭作业!哈哈!”

    “来姐姐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都是红阿姨的女儿,小时候徐晚秋不懂红阿姨怎么就这么多女儿,现在...应该是...懂了。

    ......

    店铺二楼上的麻将声喧闹不止,徐晚秋不知道自己父亲又在哪一家麻将馆里嚷嚷着。深巷里蹲着几个瘾君子,徐晚秋加快了脚步,生怕那些“变态”又骚扰自己。

    但也有温馨的关怀,比如说街口剪头发的马大爷和买水果的小张阿姨,还有早上摊鸡蛋煎饼的胡家奶奶...他们都希望徐晚秋赶紧考上大学,从这个城中村考出去。

    这烟火市井就是徐晚秋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爷爷奶奶就是老工业区的工人,父母也继承了工人的传统,在这片土地上奉献了青春。

    推开门,妈妈在一台老式缝纫机前趴着,睡着了。房子面积很小,陈设并不多,只有一台黑色的“长虹”牌儿电视机和几个破旧柜子;墙角靠近厨房位置,有一张小方桌子和几把高脚凳子、一台二手冰箱和二手沙发。

    当然,还有一地空酒瓶子。

    谈不上家徒四壁,只能说勉强生活。

    房间客厅里光线昏暗,厨房的小火煨着,炖了一些山药和猪蹄,桌上炒好了两个素菜,电饭煲保温。

    原汤沸腾,扑出一阵浓浓的肉香味。

    这就是连山六中最忧郁大帅哥的家境,属实有些窘迫。妈妈吕凤、爸爸徐斌都是原北辰化工厂员工,现在住的就是原化工厂的职工宿舍。后来重工业外迁,徐晚秋父母双双失业,妈妈吕凤靠着外婆在城中村开了个洗衣房,赚的钱不多,勉强够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但是老爸无所事事,整日打牌喝酒,欠下了一屁股赌债,要不是徐晚秋靠着优异的成绩内考进连山六中,这个家庭基本上就没希望了。

    原来世界上真的还有比林影还穷的男生。

    听见开门,妈妈醒了,刚才正为顾客改衣服尺寸,明天衣服要弄好交给顾客,太累了就趴了会儿。

    “晚秋回来了,快把书包放下,洗手吃饭。”妈妈把衣服叠好,进厨房捣腾碗筷,又使瓷盆装了香喷喷一碗汤。

    “老爸呢?”

    “陈叔那儿打牌呢。”吕凤在厨房乘猪蹄山药汤,说起自己酗酒打牌的老公,语气有些无奈和闪躲。

    “不等他吗?”

    “先吃。”

    徐妈乘了饭,又舀了一碗汤放凉,大概是知道自己辛苦学习的儿子饿了。吕凤蜡黄沧桑脸上一双眼角纹遍布的眼,只要看着儿子就溢出幸福。

    徐晚秋也很欢喜,有林影的笑,有妈妈山药猪蹄汤的味道。

    咚咚...咚咚。

    爸爸回来了,虎背熊腰,穿着一件汗衫,外面套了件夹克,黑着脸,看来是赌博输了。母子两都敛起了笑容,徐晚秋甚至连菜都不敢夹了,埋着头扒拉白饭。

    “儿子回来啦。”徐斌进门就咳了一口痰,吐在地上,唧嘴巴看看今晚的伙食。

    徐妈:“赶快吃饭。”

    徐斌走到酒柜旁,提了瓶白酒,又不知道从哪儿的柜子里掏出个白色编织口袋,薅了两把花生。

    一双手手黢黑,徐斌就这样在桌子上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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