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我?
李小旗惨惨地笑了,“他轻飘飘一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的腿就没了,它没了,马强和我一样伤的腿,他为什么不用砍了腿?没了腿,我能干啥!我不怪他,我恨他入骨。伤好了就要回去,给家里面添了负担有什么意思,我已经想好死了。”
劈竹丝的刀贴身放在怀里,他几次拿出来在手腕上比着,但一直没有动手。
就这么死了吗?
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随便一句话就打发了他们这些赴生赴死的丘八,自己已经被祸害了,他还要祸害多少兄弟。自己不能白白的死,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宋大夫,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也是没办法,要讨好这些贵人。他怕得不敢看我的伤口,索性就把我的腿砍了一了百了。”李小旗情绪激动了起来,掐着杨久的手失了控制的力道,开始加重,“没了他就好了,没了他宋大夫你就不用讨好别人了,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懂什么医术,要让他朝着宋大夫发号施令,我不能够留下这个祸害,那么多受伤的兄弟不能够让他糟蹋了!”
这才是李小旗劫持杨久的真正原因。
私底下大家议论王爷得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当宠妾,是霍乱幽州的褒姒妲己,明明是个空架子还要对着老军医指手画脚的,宋军医没办法只能够默默忍了,还要讨好宠妾。
不能够留下祸害。
李小旗把别人的八卦听在耳中,记在了心里。
心里面的雪球越滚越大、越滚越大,看到杨久的那刹那,雪球成了雪崩,他动手了。
“误会了,误会了!”宋军医急得满头大汗,又不敢靠近,每当他往前走一步,李小旗就往后退一点,掐着杨久脖子的手就重一分,杨久已经开始呼吸困难。
宋军医擦着满脑门的汗,大冬天愣是跟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杨公子没有坏心,我的缝合术就是杨公子手把手教的,截肢术只是得到杨公子的提点,操作方法都是我自己琢磨的,根本就不管杨公子的是事!李小旗,你和马强的情况不一样,他的伤口没有伤到肌理,还能缝合,你的不同,已经皮开肉绽,筋脉断裂,我缝合了两次它都不见好,杨公子说……害,你别激动!”
一听又是杨公子说的,李小旗脑海里过滤掉一切自己无法接受的、选择自己认定的来听,手上力道加重……手掌下的脖子纤细柔软,掐起来不费吹灰之力,李小旗在用力,他杀了杨久就会自裁谢罪。
杨久张着嘴,努力地呼吸,手无意识地去掰李小旗的手,但她的力气于李小旗的力气就是蚍蜉撼大树,完全奈何不了。
给自己辩解吗?
没有机会啊。
就算有机会,激动的李小旗已经认定她是罪人,辩解有用吗?
“李圳。”
杨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蒙上了泪水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赵禛的袍角掖在腰间腰带上,胸口上下起伏,他是远处跑过来的。得到线报,边防处有异动,他没有探望完所有伤患就赶往议事处,刚刚看了眼线报正和焦孟二人商量是否可信,就接到消息,药堂出事了!
当下,他不顾其它,推开门跑了出去,赶到药堂就看到如此一幕,杨久被掐着脖子,莹白的皮肤变得深红,脸色红中透白,是被掐着脖子透出的死相。
如果他来的晚些,看到的就是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
一想到此,赵禛就心痛如绞。
大喊一声后,赵禛在靠近。
“王爷,你竟然记得我的名字。”李小旗李圳嘴唇轻抖,他不过是军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旗,竟然被王爷记住了名字。他颓然地垂下头,更加坚定了为王爷除害的决心,“王爷,狐狸精祸害人的,王爷不要被他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