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作弊,按照监规是要即时开除学籍的,且禁止参加下一届科举考试。该如何处置,还请您示下。”
这个东方明,真相还没有查清楚,就要我下定论了。但是我没有真凭实据,也不方便多说什么。
思考片刻,我清了清嗓子,摆出官架子道:“这个处罚着实严厉,如果他真是冤枉的,我们岂不是毁了一个年轻人的大好前程?这样,我们给他三日时间寻找证据。三日之后,若他能自证清白,那此事就此作罢;如若不能,就勒令他自动退学。东方司业以为如何?”
东方明的脸有些阴晴不定,旋即拱手道:“大人宽厚,下官并无异议。”
离了国子监,我前脚走进郑府,后脚程朝阳也到了。
他进门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径直坐下,而是蹙着眉打量了我一阵,这才不敢相信地说:“你、你是国子祭酒——杜大人?”
我知道他必有这一问,便轻描淡写地说:“是代理祭酒,不过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啊,我说‘我也在国子监’,是你自己理解错了而已。”
他哭笑不得地拱手道:“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学生程朝阳见过杜大人。”
这时,府内丫鬟进来奉茶,我一面让他坐下,一面端起茶盅道:“你还有心思说这些,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是得罪什么人了吗,竟要这般陷害于你?”
刚刚坐定的程朝阳一脸讶然,复又立起道:“大人竟一点都不怀疑是我用了小抄?”
“朋友之间,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他肃然起敬,拱手道:“能结识郑、不,杜大人这等良师益友,是朝阳今生之大幸。”
古代文人酸腐劲儿又来了,我示意他坐回去,道:“你我年纪相若,身份不同不过是际遇不同罢了。我们言归正传,小抄之事,你是怎么看的?”
他思索着说:“我也觉得是有人故意要害我。可是,我在国子监一不与人争名夺利,二不与人争吵结怨,我想不出有什么人会如此大动干戈地构陷与我。”
“你再仔细想想,国子监里有没有人看你不顺眼?”
“思来想去,也只有东方司业似乎对我不甚满意,尤其地震之后,他好像总想在我身上找出点什么错处来。”我正要开口,他又补充道:“可是,我与他没有任何利益冲突,我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要赶我出国子监的。”
我托腮不语,手指在案台上轮回敲击着。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表面看起来,东方司业的确不怎么喜欢程朝阳,按照他的说法,是怕程朝阳影响中举率。可是国子监那么多学子,良莠不齐,又不是只有他程朝阳一人可能考不中,他没有理由针对程朝阳一人。况且,他一个四品大员,若真要如此大费周章地陷害一个人,那个人起码也得是他的竞争对手,例如将来会跟他争夺祭酒之位的陆司业,又或者是我这个代理祭酒。
“栽赃陷害是不可能做得天衣无缝的,总会有迹可循。”程朝阳思索半晌,问道:“那份小抄我没有仔细看过,大人觉得笔迹真的与我的一模一样吗?”
“你没有仔细看过?”我愕然:“这是什么意思?章直讲质问你的时候,没有给你看小抄吗?”
他轻轻摇头,狐疑地说:“我一进去,他就拿着我的答卷,问是不是我的。我看了答卷,回答是。他又指了指案上的小抄,问那份小抄是不是我的,我当然说不是了。他质问我为何小抄与我的策文雷同,当我要求他给我看小抄时,他只是拿起小抄在我眼前晃了几晃,这个时候洪主簿进来了,了解情况之后,便说要即刻禀报祭酒和司业。”
“什么?你没有仔细看过小抄?”我眼前一亮:“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小抄的字虽然像是你写的,但是却没有你答卷上的流畅写意,而似乎多了一份刻意的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