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开除,就有这么多学子为他请愿,他们之中不乏高官子弟,你有没有想过会有人去殿前告御状呢?”
东方司业脸色骤变,惶恐不安地说:“大人所言极是,是下官鲁莽了,下官思虑不周,下官……”
我打断他道:“既然如此,东方司业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快去善后。”
东方司业如获至宝,转身就要离开,我叫住他道:“劳烦东方司业找一个与程朝阳交好的学子,让他到我衙署来一趟。”
我走进衙署坐定,好整以暇地喝着茶,等待学子的到来。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斯文白净的青年被领了进来。他叫邵东,是程朝阳的同乡,与程同一时间进入国子监四门学院求学。
从邵东口中,我得知了程朝阳是渝州涌泉人士,乃家中长子。程家世代经商,富甲一方,算得上是渝州首富。程朝阳自幼不爱读书,而喜欢舞棍弄棒、打抱不平,长大后更是四方游历、行侠仗义。
在一次比武中,他不慎误伤了一个学子,这才决心放下刀剑、静心读书。天资聪颖的他只用了两年多的时间,便掌握了常人要寒窗十年的知识,随后考入国子监深造。
而东方司业口中的“游手好闲、惹是生非”,无非是程朝阳的性格如此。他虽弃武从文,但仍保持了行侠仗义、轻财好施的习性。
看来这应该只是一个误会,至于是东方司业的个人偏见,还是程朝阳为人处世有问题,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事件既然已经平息,也就没必要深究了。
第二日忙完公务后,我在街上买了两件玩具,然后早早地回了郑府。到虎娃房里一看,阿娘和盈盈正陪着小杰和虎娃玩耍,老少四人玩得不亦乐乎。
倚在门柱上,看着这个温馨和谐的画面,我忽地意识到一件事:虽然此时的杜筱天还不到二十岁,但穿越前就有二十三岁的唐三芊,其实已经快三十了。
这样的年纪,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后世,都早已到了生育的年龄。但是先不说我现在无心结婚生子,就我所知道的历史而言,杜筱天终其一生似乎也是没有子嗣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心酸。能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白头偕老的人,在后世已属不易,遑论在这个男尊女卑、等级分明的封建时代。找不到一个能一心一意相待的人,谈何生儿育女?但即便我不在乎这些,寡居的阿娘会怎么想?她年轻丧夫,膝下又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
一只带了铃铛的竹鞠滚到了我的脚下,小杰憨态可掬地跑了过来,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姑母”,捡起竹鞠又回去了。
阳光下,我仿佛看到康复了的虎娃,捧着竹鞠亲热地唤我“阿娘”,唤我娘“阿婆”的情景。
一个想法油然而生——收养虎娃做义子!虎娃无亲无故,如果我能收养他,给他良好的教育,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姨姨!”虎娃的叫声将我拉回现实,我满脸堆笑地走到床边,把刚买的玩具递给了小杰和虎娃。两个小屁孩高兴得不得了,马上投入了新的游戏。
我把阿娘拉到一边,将刚刚萌生的想法告诉了她。阿娘虽然不知道我以后可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但潜心向佛、心地慈善的她,仍非常乐意做这样积德的好事,何况虎娃确实招人喜欢。
而虎娃这边,我想等他再融入一点这个家,也待他的腿伤痊愈后再问问他的意思。目前还需要先跟程朝阳商量一下,毕竟是他奋不顾身救下的虎娃。
晚餐过后,我正在和虎娃谈心,家仆来通报,说有客来访。我让盈盈继续做虎娃的思想工作,然后去了中堂。
到访的果然是程朝阳,他换了一身靛蓝色祥云纹襕衫,头戴素银笼冠,长身玉立,正负手欣赏着墙上的字画。
听到脚步声,他翩然转身,拱手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