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星一路上昏昏沉沉,开始的时候因为保持着同一个姿势,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叫嚣着疼痛,到最后渐渐麻木到她以为要坏死掉。
周遭的鸡粪味也没有因为时间长而习惯,相反在正午的阳光暴晒下混着汗味,让她每一秒钟都在恶心想吐。而到晚上冷风吹上汗液,让她本就流产后没休息好的身体抵抗不住,发起了高烧。
疼痛、麻木、恶心、中暑、干渴、高烧、恐惧,折磨着陈暮星一路,别说逃跑,她已经连保持最基本的神志都做不到了。
如果不是还在念着陈繁星,她甚至想要个痛快的解脱。
“这里没啥人,看看情况。”
两个人趁着夜色下车来。
“这种天气,在车里暴晒一天,还没有进一口水,我实在是怕她坚持不住。”
“我知道妈。”
男人上车将布解开,抬走上面一笼咯咯叫的鸡,打开手电筒照了一下,发现人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妈,你拿瓶水上来。”
女人立马进车里拿了水出来,上去的时候男人已经解开了陈暮星身上的绳子将笼子打开了。
“这……这还活着吗?”
女人看着陈暮星没什么生气的模样,吓得不敢靠近。
她老公开车撞了人,有人找到他们说能保她老公没事,但要帮忙做一件事,就是将这个女人送到坪山。
她只想救她老公,并不想杀人啊。
“活着。”
男人将封口的胶带撕下来,拧开水瓶往陈暮星嘴里灌了一些。
“她好像在发烧。”
“车里有药。”
女人赶紧下去又取了退烧药,昏睡中的陈暮星却死活不张嘴。
男人使劲的掐着她的人中,陈暮星终于动了动如蝶翼的睫毛,睁开了眼睛。
“不想死的话就张嘴吃下药。”
陈暮星张了张嘴巴,费了很大的劲才说出一个字——“水”。
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男人又将水递到她嘴边,陈暮星仿佛沙漠中遇到绿洲的迷路人,贪婪的喝了半瓶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
因为喝的太快,还被呛到。
“你,要不吃点东西?”
女人有些怯怯的将一包面包递到她面前,想活下去她就得吃,陈暮星丝毫没有含糊的接过吃了下去。
“你在发烧。”
男人将药递到她面前,陈暮星也十分顺从的吃下去。
“你不怕……”
你不怕我们给你吃的是毒药?
男人想说。
“你们如果想杀我,根本就不用管我,我自己都能熬死。”
即便已经喝了半瓶水,干裂疼痛的嗓子,让她说话依然费劲。
男人将所剩不多的水也给了她。
“我们……我们也不想,但是……”
中年女人说着就想哭,被男人出声打断了,不想让她说太多。
“还有五个小时,天亮之前就能到目的地。”
男人拍了拍身边的笼子,“你再坚持坚持。”
“你们如果是为了钱,我可以给你们双倍甚至十倍。”陈暮星说,“如果换做别人,生死由我,在这种时候绝对不会去救我。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是生活所迫。我保证不会报警。”
“我只是想救我女儿的命。”她哭着去看妇人,“我的女儿重病缠身,如果我不见了,她准定也活不了。”
“抱歉。”男人神情有些触动,但还是重新合上了笼子,“我们不是为了财,也绝不会放你走。”
“不过,如果你愿意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