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一下子纵身跳到陷阱中。尹天旷本来并不惊慌,只是在寻思逃出之法,此时见廿廿跳了进来,心中一惊,向上一纵,将廿廿接住。那铁栅栏此时已经快要合拢,幸好廿廿身形瘦小,只被勾下了衣裙的一角。
孛罗王子与朱瞻圻见廿廿跳下陷阱,同时飞奔过去想要拉住她,可为时已晚。
“天哥!”廿廿见自己倒在尹天旷怀里,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哭了出来。
“傻丫头,你跟着跳什么。”尹天旷抱着廿廿挨着墙角坐下,用衣袖为她抹抹眼泪说道。
“我……我就是想陪着你……”廿廿抽噎着说,语气里带些委屈。尹天旷的心一下子化了,将她抱在怀里。
“昆仑派掌门为什么要害你?”廿廿情绪稳定了一些后问尹天旷道。
尹天旷一愣,被这句话问住了。如果换了别人,他有好多“冠冕堂皇”的话可以回答。但他不想欺骗廿廿。江湖上的纷争他一直小心翼翼地瞒着廿廿,只是想廿廿能够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被这些残忍的尔虞我诈和江湖仇杀困扰。但如果廿廿知道了,他却并不想欺骗他。
尹天旷正寻思着如何回答,不料廿廿又道:“之前孛罗王子也曾经说过天哥杀人,他们肯定是弄错了,天哥是好人,不会害别人的。”
尹天旷只觉得心中一痛,思虑良久,方道:“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呢?”
不想廿廿想都不想脱口而出:“真的又怎样,天哥还是廿廿的天哥。而且天哥做的事总有天哥的道理。”
尹天旷只觉胸口一热,一把将廿廿揽在怀里。
朱瞻圻和孛罗王子两个人站在陷阱上面看着尹天旷与廿廿“亲亲我我”的,却是有些站不住了。
“你还不快将廿廿放出来!”孛罗王子没好气地冲着朱瞻圻吼道。
朱瞻圻看看薛青元,短短地说了两个字:“放人。”
薛青元却站着不动,对朱瞻圻道:“小王爷,尹天旷为人阴险狡诈,今日好不容易骗他入瓮,可千万不能放啊!”
还未待朱瞻圻说话,孛罗抬起手来就向着薛青元扇了一个巴掌。薛青元武功卓绝,孛罗如何能扇得到他。薛青元一扭脸,孛罗便打了个空。
“太师息怒!”薛青元面无表情地说,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恭敬。
“尹天旷本太师不管,那个姑娘是我的女人,不能出一点差错!”孛罗恶狠狠地说。
薛青元有意无意地看了朱瞻圻一眼,随后对孛罗说道:“请太师放心,在下自然会保得这位姑娘周全。”薛青元心中确实不想杀掉廿廿,倒不是因为不想伤及无辜,而是因为他知道朱瞻圻和孛罗对这个廿廿的心思。而自己如今在汉王府幕下做事,孛罗可以得罪,朱瞻圻却是得罪不得的。但是完全被仇恨支配的薛青元如何肯为了孛罗的一句话而放过廿廿和尹天旷?他说自己会护得廿廿周全也不过是敷衍而已。大不了鱼死网破,自己只要大仇得报,得罪个把王爷也顾不得了。
孛罗一把拽起薛青元的衣领:“你怎么护她周全?下面那头狮子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万一没死透,把人伤了怎么办?赶紧给我开锁放人!”孛罗说着,眼光看向朱瞻圻,意思是你朱瞻圻养的“狗”不听话,你做主子的还不快点下令放人。但孛罗看到朱瞻圻的样子却心中一惊。只见朱瞻圻一张脸依旧面无表情,眼神却似要吃人般可怖。孛罗顺着朱瞻圻的眼光望过去,只见陷阱下面,尹天旷正拥着廿廿深吻。
这是尹天旷第一次这么“放肆”地亲吻廿廿。因为越珍惜,越不忍触碰。而今日尹天旷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便也就将一直顾忌的礼教放在一旁了。其实尹天旷一直是一个狂荡不羁之人,礼教二字何曾放在心上,他调戏白雪寒,招惹格根塔娜,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毫无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