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护城河边一片繁华热闹,灯火通明,京都左侧的廷尉府四周却人影寥落,空空荡荡。
齐成云正在听胡正禀报这阵子廷尉府的所有事宜。
;……共处理旧案七件,新案十八件,其中一件关系到了余府和叶家,两件关系到建安王府,属下按照您说的,都按着律法办理了,另外就是关于慕家夫人的那件案子……胡正停了下来。
说道慕家这件案子,齐成云忍不住皱眉,也是觉得有些棘手。
张氏诱拐幼童放血炼药的事情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钉的事情,但是现在慕安成又被元楚帝重用,被派到了危险重重的叔朝。
别人都以为慕安成和余随是被元楚帝派了出去微服私访,可是被元楚帝重用的齐成云却知道,慕安成和余随是被元楚帝密旨派到了叔朝,替朝廷安抚疫区的灾民。
现在整个朝廷都对叔朝的疫区束手无策,只能采取最为极端的方法控制,朝廷官员前往那边也是稍不注意就会有生命危险。
之前慕安成还没有去的时候,依着元楚帝的意思,要是动了张氏,会让慕安成心存不满,所以搁置了下来。
可是如今慕安成正在疫区,现在去动张氏,也不妥当,要是以后慕安成因为此事跟元楚帝起了隔阂,那肯定他齐成云就是替元楚帝背锅的那个。
毕竟即便是抓捕张氏的最终决策权是在元楚帝身上,但是身为帝王,怎么可能犯错呢?犯错的只会是臣子。
所以元楚帝没有提及这件事情,齐成云也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这件事情。
但是这件事情总不能一直这样压下去。
这件事牵扯到了十四皇子,十四皇子又正得元楚帝的宠,拖久了,对谁都不好。
齐成云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
;大人,要不让人将这件事情通知给慕大人一声,让慕大人自己……胡正提议道。
不过他还没有说完,就见齐成云摇了摇头:;我还是了解慕安成这个人的,以慕安成恨不得亲近圣上的性格,肯定不会明知圣上的逆鳞是什么,还要去犯。所以慕安成估计是不知道这件事。
;我要是传信给了慕安成,将他又卷进来,那才是害了他!虽然齐家现在和慕家闹翻了,但是齐家是齐家,我齐成云是齐成云,我和慕安成还有几分交情,不能这样做。齐成云老实的面容微沉,小眼睛里泛着精光。
;可是也不能任由这件案子就这样拖着,在这样下去,陛下过问起,只怕对您不利。胡正担忧道。
齐成云点点头,长叹一声,道:;那个依绛呢?现在怎么样了?
;属下专门把她单独关在一间牢房里,派人专门看守着。胡正拱了拱手道。
;带我去看……齐成云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击鼓声,;是有人击鼓?
齐成云诧异了,这个时候,众人不是都在过凤凰花节么,怎么会有人来击鼓鸣冤?
元楚国鸣冤一般有两种方式,一是直接进廷尉府告知,二是在外击鼓,一般来说,选择第一种的都是京都里有权有势的,选择第二种的,一般都是老百姓。
齐成云上任以来,向来注重自己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一看见胡正点头,就起身道:;走吧,我们出去看看。
;砰!砰!砰!
木质圆鼓鼓面紧绷,鼓声低哑闷沉,像是压抑的冤屈细细诉说开来。
;是何人击鼓?所谓何事?胡正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