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我觉得这虫子眼熟,没想到竟然就是蚀骨虫。
只是之前见到的蚀骨虫,是在那个男人的身上,虽然密密麻麻数量骇人,可个头儿却小得很,活似一群大米粒齐头攒动,根本没有这条这么长。
这条足有那些的好几倍,光是它一个就看得我头皮发麻,更何况这家伙还不断把身子往长了拉伸,这会儿看上去都比刚被夹出来的时候又长了一截似地。
赵神医屏气凝神地把蚀骨虫放在一块玻璃皿里,一松开手就赶紧盖上了盖子,那虫子在玻璃皿里疯狂撞了几下内壁,终于勉强安静了下来,只慢悠悠地伸缩着身躯,在玻璃皿里不住地爬动。
胖丫和贾山像是想到了之前在月老庙里的遭遇,脸色都白了。
高老道附身闻了闻一旁炭炉上坐着的一口坩埚,那里头的药香味浓郁得让人目眩,仔细品了品之后,他才郑重点点头,示意赵神医差不多了。
“十碗水煎成这半碗,会不会太浓了。”赵神医念叨了一句,用毛巾裹住坩埚的木头把儿,倒了一点在一只空碗里,随后取了一根橡胶吸管,小心地吸了几滴药汁,深吸一口气,才把吸管慢慢插进玻璃皿上头的一个小小的透气孔里,瞄准了底下的蚀骨虫。
高老道屏气凝神地盯着桌上小小的玻璃皿,贾山和胖丫却齐刷刷地坐到了桌子的另一面,一副“我虽然想看但是我根本不想往近凑”的模样。
就我和净明满心好奇,挤在高老道身边,一颗心嘣嘣乱跳也非要看个清楚。
赵神医看准时机,两根手指一捏,橡胶吸管发出一声微不可察地空气流动声,一滴药汁被挤出了吸口,准确无误地滴落在了刚好爬到了透气孔地下的蚀骨虫身上。
“嘶!”
蚀骨虫的身躯眨眼间暴涨了好几倍,从一条线虫瞬间膨胀成了一条臃肿充血的粗实蚯蚓,身躯扭动的爆发力差点把玻璃皿的盖子都撞开了,幸好赵神医眼疾手快,一把按在玻璃皿的盖子上,这才避免了更大的悲剧。
因为这虫子下一秒就“啪”地一声,爆开了。
我甚至都还没看清到底是咋回事儿,玻璃皿里就瞬间腾起一股血雾,把原本干净透亮儿的玻璃全都染成了浑浊的乳白,像是被变了质的牛奶喷了一遍似地,淋淋漓漓地顺着玻璃内壁往下淌。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半晌,还是高老道忽地一拍巴掌,呵呵大笑出声:“好家伙,一滴就有这效果,看来这药果然好用,师兄你多熬上些,晚上那老叫花子敢来,咱们就给他的蚀骨虫一点颜色瞧瞧。”
赵神医啧啧两声,笼着两只手,盯着玻璃皿半晌,才指了指桌上的两个炉子叹道:“你这方子可以啊,药劲儿这么大,最起码蚀骨虫咱们不怕了。可是那什么影缚虫咋办?咱们也没个样品,都没法试验药效。”
高老道也是挠头,“我只是按照影缚虫的习性定了药方,这你问我也没用,只能先熬上,回头碰上那虫子就知道有用没用了。”
“也只能这样了。”赵神医打开玻璃皿,随手往里头倒了点浓盐水,那些蚀骨虫爆出的黏液在盐水里不断变成细微浓密的泡沫,最终全部溶解在了盐水里。
“这东西咋跟鼻涕虫似地,怕盐呢。”贾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惊奇地道。
赵神医一愣,忽地笑道;“是了,这东西一身黏液,跟鼻涕虫倒是很像,有一样的特性也不奇怪。”扭头对净明道:“去厨房拿两包盐给你师叔带上,说不定真遇到了还能用上。”
“都有这药了,还用什么盐啊?”我不解地问。
净明已经噔噔噔地跑去厨房,很快就去了盐来,塞到我身上的布兜里,笑嘻嘻地道:“有备无患嘛,我听说盐也能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