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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一顿,随即便是瓷碗跌落地上,摔的粉碎的声音。

    何登楼踉踉跄跄的冲了进来,重重扑到姚杳身上,嚎啕大哭:“姚老大,姚老大,姚老大诶。”

    姚杳被这山一样的身子砸的呼吸一滞,险些装不下去了,咳出声来。

    何登楼的哭声渐有哭灵之势,极具一哭三叹的曲折,姚杳虚虚闭着眼,嘴角抽的愈发厉害了,她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何登楼还是个唱戏的好苗子呢?

    包骋赶忙拉住哭嚎不止的何登楼,急切道:“别哭,别哭,她还没死呢,你哭早了。”

    何登楼一听这话,嘴一张,哭的就更厉害了。

    包骋气的要发狂,紧紧握住双手,怒吼了一声:“别哭了,要么就送我们去韩府求救,要么你就继续哭,一边哭一边埋。”

    何登楼顿时收了音,收的急了,他还打了个嗝儿,一双眼包着满满的欲落未落的泪,沙哑着嗓子哽咽问道:“你,你,是说姚老大还有救?”

    包骋心虚的略一颔首:“你再哭下去就没救了。”

    何登楼得了准话,二话不说的就让衙役去套车,在车里还铺了厚厚的羊毛毡毯和新絮的棉花锦被。他则去了同在一坊的刘府尹的宅邸,讨了一则手书,以备遇到武侯查问时用。

    京兆府衙署的马车小,搁不下炭盆,两个人坐着都嫌挤的慌,包骋把姚杳送进车厢,便退了出来,和何登楼一起,坐在了车辕上。

    厚厚的棉车帘落下来,挡住了深重微凉的夜,姚杳睁开了眼,目光中的慌张绝望已经消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淡淡的一片阴霾。

    柳晟升只在信中说了一句,死卫轮换,她是备选。

    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永安帝对她的不满已经累积到了极点,她若是继续无所建树下去,那么月底的死卫轮换,她在劫难逃。

    她闭了闭眼,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她得好好想一想,如何扭转局面。

    夜深幽寂静,车轱辘声传的极远。

    沿途遇到了几队巡夜的武侯,一看赶车的人是何登楼,再一细问是京兆府的姚参军中毒,急需到韩府求医,何登楼手里还拿着刘府尹的手书,武侯自然是赶忙放行了。

    何登楼心急如焚,马鞭抽的啪啪直响,马匹四蹄飞驰,车轱辘碾过青石板,那声音急促响亮,恍如惊雷。

    包骋瞧了何登楼一眼,只见他额角上的汗珠子不断的落下来,不由的生出几分心虚来。

    这人对姚杳真的是一片忠心,硬生生的把马车都驾出了火箭的既视感。

    虽然京兆府离着韩府很远,但何登楼赶车赶的飞快,叩开了永昌坊的坊门,在曲巷中疾驰了不久,便看到了两扇紧闭的红漆大门,高悬的匾额上,“韩府”二字格外醒目。

    看到这两个字,何登楼顿时心神一松,从车辕上翻下来,抓紧了门环大力砸门,一边砸一边狂喊:“开门,快开门,救人啊,快开门,京兆府的姚参军重伤,前来求救,快开门。”

    姚杳绝望的闭了闭眼。

    要不要喊得这么大声,喊的这么倒霉啊,这样喊下去,明日一早,半个长安城都要知道京兆府的参军重伤了,来求内卫司的少使救命了。

    以后她还怎么见人,她不要面子的啊?

    万幸韩府的大门很快就拉开了一道缝隙,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探出头来。

    何登楼大喜,赶紧地上名帖和手令,客客气气道:“这位小哥,在下是京兆府的捕头,这是名帖和府尹大人的手令,京兆府的参军重伤,前来请韩大人相助治伤,烦请小哥通禀一二。”

    小厮上下打量了何登楼一眼,见他的确穿着京兆府的捕头官服,便接过了他手上的名帖和手书,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点头道:“何捕头请稍等,小人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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