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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韩长暮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搞到了韩王府的印信,用来冒充长史,这要是被揭穿了,可是大罪。

    想着,她不动声色的望了望韩长暮。

    只见韩长暮神情淡淡的,没有在意县丞的恭敬谦卑,也没有不自在,像是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了。

    她愣了下,看到韩长暮一步就跨进了义庄,她收回心神,赶忙跟上。

    阳光在门外止步,阴森森的像两个天地,让人禁不住的直打寒颤。

    韩长暮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满院子随风萧瑟的白布。

    姚杳踉跄了一下,捂住了嘴。

    这也太多了,屋子里搁不下,就搁在了院子里。

    一块块白布盖得整整齐齐,铺满了整个院子。

    幸而如今天冷,不放冰,也能拖上几日,但味道着实不那么好闻。

    绕是韩长暮见惯了大场面,见到这幅惨状,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愣了片刻,才慢慢走进院子中。

    姚杳稳了稳心神,掀白布查验尸首这种事,总不能让韩长暮打头阵,她镇静的伸手去揭开白布,露出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和白马戍的那些戍军,一般无二。

    县丞站在院门口,没有走进去,只看着韩长暮二人进了院儿,掀开白布查看起驻军的尸首。

    他遥遥看了一眼白布下的脸,汗一下子就透了出来。

    当时是夜里,天黑的厉害,乱糟糟的他也没顾上仔细看,现在一看,才知道,这吊死的人也各有各的难看。

    这也太吓人了,太惨了些。

    他抬手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又摸了摸脖子,像是有根绳子,勒在上头。

    韩长暮和姚杳二人已经依次掀开了几块白布,露出大同小异的几张脸,个个都和白马戍一般无二。

    他二人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既然心里有了数,韩长暮不急不缓的走出来,对县丞淡淡道:“好了,我们都看完了,就先回,有劳县丞走这一遭了。”

    县丞点头笑道:“大人太客气了,那咱们回去再慢慢说。”

    衙署烧塌了大半,只剩下几间被烟熏的黑漆漆的耳房,一切都仓促破败,更别提坐着说话了,能有个站的地方,就算不错了。

    韩长暮去看驻军的尸身,只是为了验证心里的猜测,并非为了插手当地政务,到了衙署,他只跟县丞闲话了几句,就带着姚杳回了驿站。

    县丞是打心眼儿里想跟韩长暮套个近乎的,韩王府的长史,听起来不算什么,可这种王府里的心腹,无论是眼界见识,还是对朝局的分析把握,都不是他区区一个县丞可以比拟的。

    奈何韩长暮冷冷淡淡的几句话,让他这个近乎套不下去了,只好笑了笑,掐断了自己的心思。

    到了驿站,用完了午食,韩长暮吩咐赫连文渊去打点行装,准备明日启程的事宜,支开了他。

    姚杳则趁机把白马戍一事仔仔细细的跟孟岁隔几人说了,听了半晌,才神情凝重的慢慢道:“这些驻军的死状,与白马戍的戍军一模一样。”

    她一向说话嬉笑没个正形,少有这样欲言又止,严肃凝重的样子,一旦正经起来,也颇有几分吓人。

    孟岁隔几人面面相觑,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些什么。

    白马戍的戍军不过只有二十人,要说趁其不备灌了蒙汗药吊死,都有几分可能,可常乐县的驻军足有二百,怎么可能无声无息的都吊死在树下。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还是顾辰反应快一些,沉着脸色开口:“阿杳,你们在白马戍歇了一夜,可有别的发现。”

    姚杳看了韩长暮一眼,韩长暮默不作声的转着杯盏,微弱的点了下头。

    姚杳慢条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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