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一顿饭下来,双方都已面色微醺。
王昭不得不佩服明朝的酿酒技术,已经和现代蒸馏酒差不多,如果解决大规模量产一定能成为暴利行业。
仅有的一点理智告诉他,大规模生产白酒不可能成功,不是没人买而是不允许贩卖。
这可是明朝,粮食匮乏至极的时代。
与福禄楼里的王昭等人一样,楼下街道上许多人已经酩酊大醉。
王昭特意放开了限酒令,利用王家在肃州城的资源提供大量酒水给沿街商铺。
许多临时搭建的棚子里,老板一边炒菜一边招呼人手去拿酒。
这次庙会,官府开放限酒令,更提供海量的酒水给商贾。
在酒水刺激的状态下,人很难保持清醒。许多人开始还克制自己,只小酌一口,很快的随着氛围的烘托,有些人开始豪饮起来。
他们大多是前来肃州做买卖的商贾,入城为商,出去不一定干什么呢。
其中以胡商居多,胡商本就性格豪爽,只有进入重兵防卫的肃州城才老实下来,但骨子里的桀骜压的了一时,压不了一世。
理智尚在,他们肯夹起尾巴做人,三两酒下肚,连自己都不认识,谁还在乎什么规矩?
敢在明朝边境做买卖的草原人,哪只手是干净的!
在酒精中,草原人仿佛回到了熟悉的家乡,千里之遥的故乡。
对每个出来闯荡的人来说,回家是唯一能抚慰心灵办法。
家在远方,如果身体抵达不了,
那就让心灵回去吧。
无数人为之迷醉。
为了买酒,草原人拿出珍藏的金银,为了买酒,草原人献出自己的牛羊、棉花。
更有人为了买酒,掏出不多的粮食。
王家的管事忙的脚不沾地。
灯市中许多摊位由王家开设,尤其是几处人流鼎盛的位置,管事们带着家丁一家一家地将银子收齐,不收没办法,实在太多,大量银钱放在摊位不安全,万一出点乱子,谁也承担不起王管家的怒火。
王伯在王家大院门口眉开眼笑,一车车的银钱被大车驮着回到院子,家丁们打开以后净是碎银与铜钱。
古代一锭锭白花花的官银不是没有,但这类银子很难在民间流通,一是数额巨大,二是官府从渠道上严格限制官银的流动。
只有钱庄或者大商贾有足额的官银,这些银子也是他们为大客户准备的备用金,仅在小范围流通。
王昭很清楚掌握经济命脉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但王家还在积累发育期,不宜触碰那些垄断世家的利益,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好会打草惊蛇,在没有绝对力量的时候,他不会露出那份贪婪。
几十斤重的大铁箱里绝大部分是铜钱,还有散碎的银子,家丁将它们倾倒在地,用大扫帚扫散。
因为碎银大小不一,铜钱却别无二致,一扫帚下去碎银会扫出老远,有专门的家丁捡起滚来的碎银,也有家丁将麻线穿起的铜钱收走。
整个过程有
两位小太监盯着,他们年纪不大,什么也不干,直愣愣的看着家丁干活,有丫鬟拿茶水小太监也放到一边,只那么干看着。
“这孙公公真是掉钱眼里了,收税收到王家来,嘿,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嘘,小点声,那俩太监耳朵贼着呢。”
两个家丁窃窃私语。
“怕什么,还能吃了咱们不成。”
……
“满桂,你先看着,咱家去入厕。”
“好的桃喜,等你回来换我去。”
两位小太监在家丁卸完车后交谈两句。
他们的声音很低,旁人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