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得了他力量的诱惑呢?尤其是这枚鳞片或许能帮助他们这些罪孽深重的人在渡劫时蒙蔽天道。
修者的寿命终有尽时,而他们这些屠龙者的寿命大多所剩无几。错过了这枚龙鳞,或许就真的只能等**。
乌沧嗤笑道,“赫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倒要看看现在的你有什么能耐。就连那么强大的神龙都有被逼得自决的一天,你一个老不死的魔修还真当自己无可战胜了?”
眼瞅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佘宴白眨了眨眼,唇角微微上扬,沾着血的脸颊露出愉悦的笑容。
坐山观虎斗固然省时省力,但终不如亲手斩杀仇人来得痛快。这次一下子逮到两条大鱼,真真是叫他心情愉悦呐。
“为了避免你们两个狗咬狗一嘴**,我呢,就行行好收了龙鳞再送你们一起上路,也算全了你们朋友一场。”佘宴白施施然起身,笑着打了个招呼,衣衫上未干的血滴答滴答地落下。
一个本以为已经死透了的小妖突然诈尸,这着实吓了乌沧与赫炎一跳。
几乎是眨眼间,他们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圈套,一个就算他们明知道有陷阱也按捺不住心动想往里头跳的圈套。
“你究竟是谁?为何一直死死咬着我们不放?”乌沧目露恨意,怒道。
他洞府里的长明灯,乃是在发觉有人暗杀他们这些屠龙者时,召集愿意前来的人商讨对策时制作的。只是后来意见不统一,他们终究是分道扬镳,各自想法子保命去了。
此后数百年,那一山壁亮着的长明灯就在乌沧眼前接连熄灭,那种死亡不断迫近的感觉几乎快要把他逼疯了。
赫炎与乌沧站在一道,脸上的神情看似与他一样愤恨,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紧盯着龙鳞。
他虽是魔族,但并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他知道自己此行的目标是龙鳞,而不是杀了这个教他躲藏了千百年的的仇人!
“我是谁?呵,我是要你命的人。”佘宴白晃了晃手,腕间浮现出墨绿玉镯,下一刻手中出现一柄银白色的软剑。
未注入妖力的软剑犹如一条柔软的绳索,随着佘宴白行走的步伐在地上拖出一道细痕。
乌沧脸色铁青,一抬手,数道符篆飞向佘宴白,在快靠近时突然爆.炸。
硝烟弥漫,掩去了佘宴白的身影。
但乌沧知道,这个追杀了他们上千年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不可能如此轻易就死去。
他挥出一道风,硝烟顿时被吹散大半,露出一个斜撑着油纸伞、面带笑容的红衣男子。
赫炎打量着佘宴白,若是面前这张漂亮的脸蛋从右颊开始覆盖些许白色细鳞,便再熟悉不过了。
“你就是追随神龙的那条蛇妖!”赫炎斩钉截铁道。
当年便是他带头抓的佘宴白,也是他动手用酷刑逼迫佘宴白为他们所用,是以他对这条倔强嘴硬的蛇妖还留有一些印象。
佘宴白歪了歪头,笑望着赫炎道,“是我。对了,一直忘了问你,我的肉好吃吗?甜的还是酸的?”
赫炎眼睛一沉,知道今天没法善了了。比起乌沧,这条蛇更恨他!
也是,用刀在一条蛇的七寸之处去鳞剜肉,再当着他的面吃下,此等大仇怕是刻骨铭心啊。
见赫炎沉默不答,佘宴白挑了挑眉,“莫非是时间太久,你已经忘记蛇肉的味道了?但我可记得一清二楚,鲜美、细腻、紧实,真乃美味也。”
就是血淋淋的,有点腥。
赫炎脸上的魔纹像活了一般扭动,片刻后又恢复平静。
“你不是落入深渊里的孽生海,已经**吗?”乌沧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