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墨筠不是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会离开。
当时那个节点,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妈妈的安排。可是后来时间慢慢过去,始终没有半点消息,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就算迫不得已离开,在后面这么漫长的时间里, 找个机会发个消息应该不会太难。
如果他不是出了什么事的话。
说起来五年时间挺长, 但是对她来说, 真的好像就是几天。最开始忙着考大学, 后来又忙着学专业课,时间好像一眨眼就过去了。
偶尔很想很想他的时候,也会赌气想干脆放弃算了。可是好像再没有一个人能像他那样对她。
那样不顾一切站到她身边,包容她一切,把她从她自己的封闭世界里拉出来。然后看到光, 看到鲜花, 看到朋友, 看到即使人生低谷,未来依旧有无限可能。
所以她选择不追问他为什么离开, 不追问又为什么从来没有联系过她。她就想要像他曾经那般坚定, 坚定地站在他身边。
可是当从他口中听到他眼里那件事是什么样的时候,忽然有些后悔, 她应该问的。
重逢之后, 她陷在欣喜里,想着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去追问。而他陷在她曾经“不告而别”的不安里, 只字不敢提。分明两种截然不同的心理状态, 却就这样正正好好地长成了一个样子。
听完,赵墨筠久久没有说话。
柳鹤熙坐在病床上,后背挺得笔直, 静静等着她的反应,一会儿手放在床上,一会儿放在被子上。
没有等到赵墨筠的回答,护士先拿着新的药进来,把快到底的点滴瓶换下,跟让到边上站着的赵墨筠说:“他得吃点东西,你一会儿去楼下给他买点粥之类的吧,少油少盐,清淡点的。”
赵墨筠连连点头,“好。谢谢。”
早上七点左右,正是早饭点,医院上住院部的电梯前都是人,下楼买了早饭,赵墨筠花了半个多小时。
她一进门,前一秒还蔫头耷脑、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忽然绷紧身体,直勾勾看过来。
赵墨筠脚步一顿,什么都没说,拎着东西过去,把小桌子架好,粥打开推到他面前,“吃吧。”
又说:“还有一个水煮蛋。本来还买了块米糕,但是在楼下排队等电梯的时候等饿了,就吃了。”
她说了一堆,柳鹤熙就听到两个字,“饿了”,把粥推出去,“那快吃吧。”
赵墨筠:“…………”
“你吃吧,我不喜欢青菜粥。”
柳鹤熙作势就要从病床上下来,“那你想吃什么?”
全然忘了自己手上还挂着点滴,点滴瓶被扯得直晃,赵墨筠吓得一把摁住他打点滴的那只胳膊。
皱眉,“别乱动。”
她语气一重,柳鹤熙就乖了,默默坐回去,不敢乱动,有些无所适从。
赵墨筠指尖点点小桌板,“吃啊,愣着干什么?”
看他拿起勺子,她把旁边的椅子摆正,坐下。
就这么坐着,沉默着,像是在酝酿什么,半晌,才开口,“我没打算轻易原谅你。”
搅粥的勺子一下顿住。
“不管你有多少误会,不问我就在心底里认定我是答应了你妈妈什么条件而离开,然后因为又不安怀疑我,这叫不讲道理,你就是错了。”
柳鹤熙自知理亏,低头,“对不起……”
“就说一遍啊?”
柳鹤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抬头看她,明白过来,郑重,“对不起。”
继续说:“是我不应该先入为主,听我妈说你答应不再见我,就信以为真。对不起。”
赵墨筠说:“我没想到会撞见你妈妈,只是说了几句话,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