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鲸耳边吱哇乱叫,各种威逼利诱,只求岑鲸能按照它说的做一次,好赚取哪怕一两点的好感值来续命。
岑鲸一如既往地无视它,跟白家兄妹以及舅舅舅母一块乘坐马车,抵达书院。
这天天气很好,明媚的阳光伴随着雨后微凉的清风,沁人心脾。
白秋姝一下马车就转身去扶后边的岑鲸,白色印银杏叶花纹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空中扬起漂亮飘逸的弧度。
他们提早了时间,下车后没等多久,就来了一位女监苑。
那女监苑名叫安如素,是来接白秋姝跟岑鲸的。
她见东苑那边没人来接白春毅,很是贴心地在书院门口跟白家夫妇聊了一会儿天,和他们一块等人。
终于等到东苑来接人,可来的却不是东苑的监苑,而是东苑的学生。
安如素问那东苑学生:“叶监苑呢?”
那学生一路跑来,脸都跑白了,好不容易才缓过气,答说:“叶监苑家中有事不在书院,学生也是刚得到消息,替叶监苑来接人的。”
安如素有些意外,她对白家夫妇说:“叶监苑向来看重书院事务,哪怕旬休也很少离开书院,此番怕是家里出了大事才会无法前来,还望二位勿怪。”
白家夫妇忙道“不敢”,又跟安如素客套了几句。
书院规矩森严,不让学生家长入内,一行人便在书院门口作别。
岑鲸知道自己今晚必死无疑,虽不至于像白秋姝那样依依不舍,但也认认真真地向舅舅舅母道了声别。
舅舅舅母一直觉得岑鲸性子冷,眼下见她这般郑重,不免愕然,接着又有些感动,回去路上还说:“阿鲸那丫头果然就是面冷心热,平日里看似什么都不放心上,其实还是重情的。”
岑鲸不知道自己造成了怎样的误会,她跟着安如素走进书院大门,没走几步便是一片开阔的空地和两条长廊。
两条长廊一左一右,分别通往东苑和西苑,空地往前则是书院最大的三层建筑——明德楼。
那是男女学生共同上课的地方。
书院的杂役早就把他们的行李带去宿舍放置,白春毅跟着东苑的学生前往东苑,岑鲸和白秋姝则跟着安如素去西苑,一边熟悉环境,一边听安如素告诉她们书院的规矩——
“若是想家了,可以给家里写信,写完拿去门房那,留下住址,自有人替你们送出去。”
“这里有浣衣房,换下的衣服放门口篮子里,杂役会每天早上过来一次,替你们将脏衣服拿去浣洗。贴身衣物想要自己洗的,可以到水房打水。”
“东苑和西苑中间那块地方叫中庭,校场和平时上大课的明德楼都在那。”
“每日酉时,苑门落锁,没能在落锁前回西苑的,除非有书院先生给的手令,不然会被扣个人分。‘个人分’是建立这所书院的人定下的规矩,每个学生都有十分,扣完就会被逐出书院,所有扣分的事件都将经由司业和长公主殿下共同审批,若有谁以个人分要挟学生,学生亦可‘举报’。”
“顺带一提,无论是东苑还是西苑,敢在书院内私相授受的,一经确认,扣十分,逐出书院。”
安如素长着一张温柔无害的脸,说起话来也是声音清浅,唯独提到书院规矩时,那令人如沐春风的话语染上丝丝缕缕的锐利,叫人不敢将她所言当成耳旁风。
说话间,安如素带着她们经过一座桥,来到了西苑。
西苑就是原本的明德书院主体,因此苑内布局完完全全就是岑鲸记忆中的模样,进去先是一大片铺了石板的广场,左侧一座水榭,曾是用来接待客人的地方,如今成了食堂,门口还有许多年前立下的公布栏。
广场右侧种满花草树木,从小径进去就是上音律课的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