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寒羽在门外,没有进去,半开着的房门不阻碍两人说话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里。
她眯起眸子,悠悠然地看着院子里的晨阳。
里头安静的出奇,只有钟离延淡淡的呼吸声。
苏太医在给他施针,手都在抖,可偏偏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本来还想摆会救命恩人的谱子,在这样的场景下,他哪有胆子。
病猫都有这般吓人,要是等养好了,他这小命不得呜呼了?
尚寒羽侧着头悄悄的看了眼屋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平日里不是话多嘛。
如今倒是安静了,她反而觉得不习惯。
不过看着那老头憋屈的模样,尚寒羽挑衅的朝他眨了眨眼。
苏太医微微拧着眉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正回头准备下针时,对上了钟离延冰冷的眼神,他心中一颤。
完了,完了,这安亲王也是个被女人迷昏了头的,不会为美人一笑,就要把他脑袋拿下来玩吧。
苏太医挂着职业假笑,想死的心都有了,发现钟离延没有吱声,他才平复下来内心。
要是钟离延知道他自己一个平常的眼神,就把这位救命恩人吓得小心脏怦怦跳。
可能,他那张英俊潇洒的脸蛋都得变成黑炭,还有什么为博红颜笑,他是这般不讲理的人?
尚寒羽:……
难道你不是?
钟离延:……
本王不是,你就是本王的道理,岂会是不讲理。
尚寒羽在外面踱步,时不时把地上的雪踢散,她一个正宗的南方人,极少看见雪。
前几日是忙的没时间,如今她心里起了玩心。
她抬眸,望着房里二人,罢了罢了,幼稚。
等苏太医麻利的扎完针,开了个药方,终于松了一口气。
;王爷,这段时间还是要注意休息,得克制啊。
苏太医收拾好药箱,看了一眼钟离延背后的伤,忍不住说道。
要是他儿子,非得打死不可,这不要命了。
刚从鬼门关回来,就沉迷女色,心可真大。
;姓苏的,你给我闭嘴。
尚寒羽一听,脸都黑了,瞎说什么!克制什么了!
怎么这般别扭!昨夜里他们可没有做什么。
苏太医知道女孩子家家脸皮薄,摇了摇叹气道:;老夫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劝安亲王好好休息罢了。
;多谢苏太医这几日照顾,寒羽害羞,你别逗她了,本王这几日会注意的。
钟离延只略扬了扬眉梢,神态自若,语气冷冷的,可又带着淡淡的暖意。
苏太医拱手告退,嘴角勾着笑,一双眼睛里带着狐狸般的狡猾。
小样!真以为他猜不出来了,他刚刚瞧那伤口,分明就是动作太大,不小心崩开的。
出了门口,苏太医摇了摇头,叹息道:;还是年轻人会玩,分别几日,如同三秋。
这话自然落在了尚寒羽耳朵里,整张脸都红了,什么跟什么!
钟离延扬起眸子,嘴角勾起似无的弧度,依稀看着尚寒羽一脸怨气的表情,不禁觉得好笑。
尚寒羽道:;你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那个话唠,等下整个刘府的都要知道不可。
;本王不过是实话实说,再说了,我们二人关系如何,外头不都在传,多他一个算不了什么。
他可乐意听别人议论他们二人的关系,特别是院子里有个小丫头,竟然觉得男子与男子在一块,还觉得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