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但也顿时雅致了不少,明月皎皎,晴丝袅袅,夏风悄入闲庭院,鲜红的石榴花,微微摇曳。
来此居住数十年,他竟不知眼前这庭院,也有如此静美的时候,原本他的心情是不好的,可眼下却被抚平了不少。
温玉言笑了笑,又对阿卓说,“听人言,你母亲病了?”
“是。”阿卓点头。
“那你为何不回去照看?”
阿卓为难道,“我也想,只是我若是走了,就无人来照料王爷你,小的实在不放心……”
“有何不放心,本王也不是三岁孩童,何况府中还有那么多下人,无需你来担忧。”温玉言沾了沾墨,持笔边写边说,“早些回去照顾你母亲,这边的事宜本王自己便可打理。”
“是,多谢王爷体恤。”阿卓拱手行了一礼道,“那小的就退下了。”
“嗯,去。”
阿卓转身离开了书房。
温玉言停笔抬眼看向他离去的身影,眼里多了几分羡慕。
对他而言,阿卓母亲在侧是何其可幸,乃是他的求之不得,于他,连见一面都是一种奢望……
阿卓离府,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温玉言,思来想去便吩咐十五前去照料。
夜间,她仔细沏好了茶,端到了他的手边。
手边忽多了盏茶,温玉言的目光从书上挪开,向身侧看去,拿着茶托的她入了他的眼中。
“十五?”温玉言有些意外,问,“你来此作甚?”
她缓缓回道,“阿卓大人命奴,暂代照料王爷的饮食起居,王爷放心,奴必当尽心尽力。”
看到是十五,温玉言也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许了,甚至觉得阿卓此次倒是会选人,的确,府中的婢女都是宫里遣来的,她们看不起他,他也自然不喜她们,也就唯有这个十五,叫他稍微舒心点。
只是……
温玉言看向手边的茶,说,“三伏炎热,不宜饮茶,阿卓未同你交代吗?”
她道,“王爷,此茶非平日茶。”
“哦?”这倒叫温玉言感到好奇,他抬手端茶,刚触碰到杯身便感觉指尖丝丝凉意,入口更是一片清爽,他看了看杯中茶,才发现手中的茶,除了他熟悉的茶叶,还有一些别的东西加在里面。
温玉言忍不住问,“这是何茶?”
“回王爷,其实就是您平日里,喜欢的竹叶青。”她说,“只不过奴在里面加了金银花、莲子等,阿卓大人说,王爷几日因燥热,而食欲减退,这几味就可为王爷清热解毒。”
加了金银花,难怪茶中苦涩,又带了几分甘甜之味,温玉言想着,又问,“你是如何用凉水冲泡茶叶的?”
虽然凉水也能泡开茶叶,但其味道便会大大的损坏,失去原本应有的精华,可她的茶却完全保留了下来,这叫温玉言费解。
她回,“奴采清晨荷露,先将其烧开沏好,待它温了之后,又将它置于冰凉的井水中,等到要给王爷奉上时,才从井中取出。”
深井终日不见阳光,冰清水冷难怪如此,温玉明白了,又不由惊叹,自己在这之前居然都没想到用此法。
“王爷。”她在旁看着他书写字,不忍忽言,“有句话,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温玉言停笔,道,“你说。”
“这个字,有误……”她点了点纸上他写下的一字说。
温玉言看了眼,确实是错了。
不过他很意外,道,“你识字?”
她点头,回,“奴的家父也曾是位秀才,教过奴几个大字。”
“你父亲即是秀才,你又为何会流落黑市?”温玉言疑惑。
她叹了气,有些伤感,言,“村里遭了瘟,各家各户都死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