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帷幔。
楚清禾扶着头悠悠的坐起来,似乎是做了一场大梦,梦里只剩她一个人。
守夜的宫女第一时间端了一杯热茶,“公主,您醒了。”
“什么时辰了?”楚清禾懒散的靠在榻上,随意的问了一句。
“酉时。”
“怎么不开灯啊。”她的寝宫也太黑了,看东西都模模糊糊的。
宫女讶异的看了她一眼,觉得冒犯很快低下头,压下内心的波涛汹涌。
明明公主的寝殿灯火通明,她的床头立着两座烛台,公主的眼睛……
宫女觉得大事不妙,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楚清禾以为宫女没有听清她的话,又说了一遍,“去把灯点上。”
“公主,”宫女扑通一声跪下,伏在地上,“寝殿里的烛台都是亮的。”
“原来如此,”楚清禾白皙的手顺着脸颊缓缓抚上去,一直到眼角处,她小心翼翼的轻触了一下眼睛,她的视力渐渐模糊,眼前的东西似乎都蒙上了一层灰失去了光泽。
她这几天哭多了,眼睛哭坏了。
“再多点一些灯过来。”她苦笑一声。
“是,”宫女低眉顺眼的退出去。
宫女走后,楚清禾抱着膝盖蜷缩在床榻的一角,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觉得好冷好冷。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逐渐变得沉默寡言。
宫女很快回来了,把寝殿的地上点满了蜡烛,“公主,你的眼睛……”
楚清禾感觉明亮了许多,“好多了。”
宫女低着头看着一地的蜡烛什么都没有说。
“其他人呢?”楚清禾终于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
“只有公主您了,您的侍卫已经安葬了。”
“安葬了?”楚清禾声音尖锐,“谁干的?”
“陛下做主安葬的,太子殿下是骨灰也入土了,您的侍卫安排在太子殿下身边守着。”
这对他们下人来说能陪葬皇室是一种莫大的殊荣。
楚清禾只觉得讽刺,却又无能为力。
“你是哪个宫派来的。”
“奴婢子墨,太子殿下的侍书。”
“你过来,帮我办一件事。”
…
楚清禾半夜惊醒,怎么也睡不着了,这些天前些日子的事一直萦绕在她脑海里,忘不掉,也不敢忘掉。
从崇州回来她开始害怕黑夜,没到傍晚她总会把自己关在寝殿哪儿也不去。
即使晚上睡觉也要点很多很多蜡烛。
她自嘲上摇摇头,就着手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热茶,“有回信了吗?”
子墨大多时候沉默是陪在公主身边,她发觉自从公主回来后,整个人变了一般,身上笼罩着一股浓浓的绝望气息。
“景国太子晚间时分送来口信,今夜子时到京城。”
“派个人出去接应,接到人马上来东宫,我在这里等着。”楚清禾反正也睡不着,还不如早点和景辞见面商量下面的计划。
东宫里只有子墨一个人伺候,出去接应的人当然也只能是她。
她从密道里出去,在约定地点等了好久才等到景太子踏着明月匆匆赶来。
她福神行了一个礼,“景太子。”
“清禾怎么样了?”景辞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过来,景国和周国最近争的厉害,他好不容易才从繁忙的事务中脱身。
“太子殿下边走边说。”子墨引着景辞走入密道。
“公主的眼睛似乎看不见了,她没有提,奴婢也不敢多问。”
景辞,“怎么回事?”他在想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毕竟第一次见面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