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滞。她回过神,用力谴责她。
“娇娇!你太夸张了!!”
“丝毫不夸张,而且小萤,你知道你这幅画值多少钱吗?”
傅娇娇发过来一个数字,“我搞艺术收藏的大伯说的,如果他当年没放弃继续画下去现在说不定早就翻了几倍了。”
千萤对着上面的数字咽了咽口水,试探问:“那我拿去卖掉会不会大赚一笔?”
“赚不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会被时陆打死。”
“......好吧。”千萤缩着脑袋。
“我开个玩笑。”
新学期开学,时陆成为了他们中间最轻松的人。
他又搬回了普通班,拿到保送名额,其实时陆根本不用再来学校,听说京大已经向他发出邀请,想让他提前过去感受学校氛围。
被时陆拒绝了。
他那会正坐在教室,手里拿着一本素描本绘画,语气随意到引起全班公愤。
“如此宝贵的高中生活只剩下最后一年,我当然要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他的轻松适意和他们这些被高三生活折磨成菜色的脸形成鲜明对比。
盛扬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哥,你就不要再拉仇恨了,不然我可能会控制不住家暴。”
“盛扬,这幅画送给你。”时陆撕下手里的本子,把一张随手描的画贴在他脑门。
白底黑色线条,一个张牙舞爪的小人正在凶神恶煞呲着牙,像极了方才盛扬的样子,这波嘲讽值拉满。
盛扬捂住胸口,闭眼倒在宁储怀里,满脸痛苦。
“心肌梗塞。”
人与人之间的参差。
有人还在为了一个前途苦苦挣扎,有些人已经直通光明大道。
千萤每每在题海中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时,看着旁边闲适画画的时陆,脑中就不止一次响起这句话。
他不常待在学校,经常会跟着他的老师外出采风写生,或者在工作室一待就是一下午。时陆时间比他们自由很多,像是已经提前开始了大学生活。
千萤某次在他桌上不小心看到了大学课本。
时陆偶尔也会到学校认真听课,他不太擅长的文化科目,他随心所欲地学习着自己感兴趣喜欢的东西,并不像她以及班里大部分人,为了一场考试和一次成绩苦苦挣扎。
高三压力前所未有的增大,课后老师布置的任务也重了一倍,千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满八个小时,每天上学路上都能睡着,然而她不敢睡觉,在车里还要抓紧时间背单词。
她语言天赋很差,全靠死记硬背,即便英语已经是她花费精力最大的科目,成绩依然不是特别理想。
家教老师想过各种方法针对她的问题,但千萤发挥最好的一次也只考到了110分。
每次成绩出来在班里排名中游,大部分都是英语拖了后腿。
她认清了自己在学习上的天赋,已经不敢有太大妄想,只是一遍又一遍翻看着那几所医科大学的录取分数线。
离去到京市,还差一点。
她视线失落移开,余光刚好落在那所南方的学校上,后面的录取线和她这几次的模拟考分数相差无几。
千萤飞快甩头,摈弃掉脑海里可怕的想法。
冬天的时候,时陆去参加了一次封闭式的学习班。全国美术协会举办的,会有很多国内绘画大师在其中交流心得经验,名额十分珍贵,时陆在这次名单之内。
这中间也有他师父张奇山的原因,他是协会成员,作为他唯一的学生,还有自身的小有名气,时陆是第一批次人选。
培训的地点在临市,坐高铁要两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