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邑县城在亳州城西面五十余里。
张延雄奔了半日赶到鹿邑,大肆搜检。
他并不确定那小贼是不是真带了张大姐儿来了鹿邑,但暂时没有别的线索,也只能相信范渊的判断。
然而,搜了半天,又搜了一夜。到了清晨,依然是连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张延雄情绪都有些崩溃。
张家大姐儿都已经失踪两个晚上了!
“会不会那小贼没带大姐儿来这里?”
范渊道:“不,最有可能就是鹿邑……他砍了赤那的脑袋,必要拿出来,这里是最近的县城,我怀疑他就在城内。”
张延雄道:“但若是猜错了,在此耽误了时间,如何是好?”
范渊想了想,最后咬牙道:“我确定,就在城内,他和大姐的样貌气度都是最出挑的,藏得再深,继续找必然能找到……”
“将军。”忽有人上前道。
“找到了?!”
“不是,是有个蒙人百夫长巴音带人来了,问我们赤那在哪……”
张延雄的脸色登时难看起来。
他当然知道赤那在哪,赤那的尸体就是他亲自处理的。
问题是,赤那的脑袋还在宋人细作手上。
这东西要是一出来,入了巴音的眼,又要火上浇油。
“我去应付吧。”范渊站了出来,转头又向张延雄低声道:“信我,杨慎与大姐儿就在鹿邑城内,还有……赤那的脑袋也在。”
张延雄一听,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阴沉。
范渊又道:“我拖住蒙人,请将军把他们找出来,时间不多了,务必尽快。”
“好。”
此时范渊肩上的伤口又在溢血了,随行的大夫本要给他换药,他摆了摆手,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外走去……
巴音正带着二十余个蒙人在城门处与张家侍卫对峙。
“百夫长竟到鹿邑来了?”范渊连忙上前赔笑着用蒙语道:“不知是有……”
巴音本就高大,坐在马上更是如塔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范渊,道:“你被赤那射伤了?这事是他不对,我替达鲁花赤向你们张家赔罪,赤那人呢?我来带他回去。”
他说话的听起来很客气,但态度冷峻,显得十分不屑。
范渊道:“昨日我们是遇到了贵人,想是有些误会,因此他冲乱了我们,但所有人都跑散了,不知道贵人去了何处。”
“他抢走了你家大姐?”
“没有。”范渊道:“当时,我们护着大姐儿跑远了,之后贵人去了哪里就不知了。”
巴音道:“那你们在找什么?”
“近来有一些宋人细作在活动,这股人十分凶恶,杀了许多人,我们在正搜捕他。”
范渊还在尽力遮掩。
他很清楚,若是让蒙人知道赤那抢走了张大姐儿,再说赤那是死在宋人手里,蒙人也不信了,这叫有理说不清。
只有找到杨慎、毁掉赤那的首及,也许还有办法把赤那的死与张家脱开干系。
巴音却不是好糊弄的,又道:“搜捕宋人细作要这么大张旗鼓吗?”
“因那伙人实在是太凶悍了,对了,百夫长也要小心。”
“我可以帮你们搜。”
“不用,不用……”
“你有事瞒我,我说过了,我是奉命来带赤那回去的,这是你们五郎求了我们达鲁花赤的结果。”
“是,是,若知道贵人在哪,小人一定会告诉百夫长。”范渊赔笑道。
巴音驻马想了想,拉过缰绳,掉转马头。
范渊悄悄舒了一口气,心中暗骂这些蒙人。
忽然,只听城内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