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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在下的好友张子白到学署来访,他手中有一幅图画,上面画的正是镇江的金焦二山,子白说这画虽好,可若是有诗助兴,那更是锦上添花,我便为他赋诗一首,题于其上。却不知吴大人问起此画,竟有何意啊?”

    吴省兰又问道:“伯元,你可知这画是何人所有?”

    “这个在下倒是不知。”阮元道。

    “伯元,你仔细想想,那张生来你府上时,关于这画的来历,画作主人为谁,都一点没告诉你吗?还是他告诉了你,你却忘了呢?又或者说,其实你也没忘呢?”吴省兰问道。

    “吴大人,子白是我挚友,他眼下做得知县,也是我一力保荐,这样想来,他是不会对我有所隐瞒的了。他前来之时,只说这画是他在市上无意所得,其他诸事,在下就不知了。虽说这画确实不错,但眼下海内诗文书画,均是盛时,想来民间偶有一二高人,也是不足为奇。”阮元如此答道,只是这时他手心之上,也渐渐渗出了些汗珠。

    吴省兰听了阮元之言,确实诚恳,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下去,只好道:“也罢,那我告诉你,这画原本的主人,名叫谢振定,是个胆大妄为,做事不择手段,却又自命清高的虚伪之人。他为了向已故阿文成公表现忠心,竟有意寻得和中堂家人车马,一把火烧了。和中堂原本也是宽厚之人,那谢振定朝堂之上多次对和中堂有不敬之语,和中堂都在所不问,可他这般肆意妄为,行径如此下流,和中堂却也再忍受不得,只好参了他一本,免了他官职。可我最近听说,这厮在乡野之间也颇不安分,成日说和中堂的坏话……唉,这人的心胸,怎得就能狭隘到如此境地呢?伯元,你平日择友,可要慎之又慎,且莫沾染这般矫饰作伪之人啊。”

    阮元也自应道:“吴大人教诲,想来也是在下和子白兄一时不慎,见这画作尚有些气韵,就随手题了几句诗,竟也忘了看是何人所作。在下之后自当加倍谨慎,这般居心叵测之徒,自是不会有半分来往的。”其实张若采上一年带画来见阮元时,便已告知阮元这幅画是谢振定所作,谢振定烧车之事,阮元又怎会不知?正是因为知道谢振定大义凛然,他才会为之题诗一首。但他自也清楚,吴省兰此次南下,多半就是为了监视自己,是以其中有关细节也一并隐却,所幸吴省兰也缺乏实据,这题诗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吴省兰又问道:“伯元,你虽不在朝中,朝廷大事,也是该知道的。和中堂升任领班军机大臣,这也马上就满一年了。怎么样,这一年督学在外,没遇到什么为难之事吧?”

    阮元自也应道:“那是自然,这一年来,在下只觉余杭之地,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也正是天下太平,在下才有这许多闲余时间,在杭州编修先贤诗作,经义之事,亦多所讲论,使两浙士子,无不知太上皇与皇上圣德。和中堂居中定策,自然也是要感谢的了。今日在下还与学生说过,这两浙士风,近年来看着要比在下初来杭州之时,更积极向学了。想来若不是和中堂关心文教之事,对我等多加提点,我等又怎能安享今日之太平呢?”

    吴省兰也点点头,道:“伯元,你有这份谦敬之心,自然是好事。但这编定诗集,你却也要清楚。两浙,从来都有些狂傲文人,多为悖逆之语,若是被太上皇得知了,别说这些狂悖之人没有好下场,只怕你身为编定诗集之人,也难辞其咎啊?平日做事,还需谨慎才是。”

    阮元也连忙谢过吴省兰,这一日下来,眼看阮元口风甚密,对和珅也多是称赞之语,吴省兰也渐渐放心。之后他向和珅密报,也只说阮元为官谨慎,对和珅并无不满之情,阮元总算成功通过了这次考验。

    吴省兰的密报还未能到达京城,京中却又来了一件大事。

    由于前线战事依然紧张,和珅和福长安只好提前回了京城,主持前线军务,这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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