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鱼,骨子里并不喜爱河鲜之腥。
所以刚一入口,就被鱼腥呛到。
柳眉一拧,小嘴一噘,噗的一声将鱼肉吐在了地上……
“嘶!吐、吐了?那可是陆家的招牌菜啊?”
“哈哈!吐得好!吐得好!这下陆家铁定出局了!”
“陆家出局有什么稀罕的?我早就说过,陆瑾是徒有虚名,来此试宴真是不自量力!”
场边议论声虽不大,但陆瑾听得是一清二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渭阳君,这鱼……有、有何不妥?”
“大胆!”
无须董白搭理,牛辅当场厉喝:
“渭阳君不喜便不喜,何须向你解释?再敢多说一句,砍你脑袋!”
被对方这么一吼,陆掌柜连忙致歉,跟个虾米似得缩了回去。
或许是第一印象太差,吐完鱼肉的董白再没多吃一口,直接走回院中,让牛辅宣布了结果:
本次试宴,东市王记酒肆胜出。
消息一出,王记阵营欢欣雀跃,王掌柜的下巴也翘到了天上。
而其他三阵则面露失望。
尤其是陆氏阵营,每人眼中都夹杂着浓浓的不甘。
“不公平!渭阳君为什么只尝一道菜就走了?”
“是啊,掌柜蒸的鱼味她还给吐了,是不是在针对咱们啊?”
陆掌柜虽也满心惆怅,但见伙计们越说越激动,只得出言喝止:
“住嘴!怎么说话呢?这是相国府,都不想活了?”
“掌柜息怒,我们也不想惹事,只是……没了生辰宴,下月个工钱咱拿什么发啊?”
下月工钱?
唉!
是啊!
上个月工钱还没发齐,这个月又到月底。
难道经营二十余载的酒舍,真的走到尽头了吗?
吱呀……
可就在陆瑾惆怅之际,西侧厨房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短发男子端着盘热菜走入院中,挠头憨笑道:
“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个菜没上。”
哎?
这不刘乐吗?
他又不会做菜,跑厨房干嘛?
还端了盘……这是什么菜?我怎么没见过。
难道是他私创的菜品?
试宴的菜肴是由陆瑾亲定,所以他很清楚此菜并不在菜单之内,眼底也划过不解之光。
“结果已出,现在端来有屁用?自己拿回去吃!”牛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自己吃?”
刘乐闻言大喜,一屁股坐在桌前:
“那可太好了!这可是天下最美味之物,终于可以独享了!”
宣布完结果,董白本来都要走了。
可听刘乐这么一说,又情不自禁的扭过身来。
天下最美味之物?
这下人还真敢吹牛。
本君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稀罕货!
放眼望去,盘中由红、黄两物炒制而成。
色泽鲜艳,盘底余汁。
红色的像是某种蔬果,黄色的不知何物。
单从外表来看,确实未曾见过。
为了搞清盘内之物,董白下意识向桌边移了两步。
结果刚一靠近,就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香息!
好似顽皮的飞虫,不断向她鼻孔钻去。
闯入鼻腔,划过味蕾,经由咽喉,直击灵魂……
香!
实在是太香了!
这比宫里御厨烧的菜,还要香出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