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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也不想,心说就这么倒着,迟早能睡着。但是很快我发现我错了,这老太太接下来开始和骨灰盒聊天,用的都是四川话聊的,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

    这嘀嘀咕咕地就像是苍蝇一样,我又坐了起来,我说:“老太太呀,咱能不能安静点啊!我要睡觉。”

    老太太说:“我男人是在工地上被电死的,死在北/京一个工地上的卡卡里头,工头让我来领尸体,给了我五千块钱。他说我男人是农村户口,最多标准就是五千,要是城市户口能给一万八。”

    我听了之后没说话,但是我知道,这逻辑是有问题的。

    老太太说:“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喽!以后就剩下我一个人喽!”

    接着,她不说话了。

    我听了之后躺在了铺上,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这老太太倒是安静了下来,但是我做了一个噩梦。

    在梦里我还是在这火车上,还是在这卧铺上,我坐了起来,看到我对面的铺上并排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

    是这个老太太,另外是一个老头子。

    老头子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五那样,但是身体敦实,头很大,在眼眉里面长了一颗大黑痣,牙是黑色的,还少了一颗门牙。

    老太太在旁边哭,他却看着我微微笑。

    这情景把我直接就给弄毛了,我一挣扎就醒了。醒来之后我按了电子表的灯,看看表是凌晨四点半,这天还没亮呢。

    但是随后,我真的听到了老太太的抽泣声。

    我知道,是她的哭声引导了我,才做了那么奇怪的梦。

    我坐起来说:“老太太,您节哀顺变吧。总不能一直哭着过日子吧。您有儿女吗?”

    老太太说:“无儿无女,都怪我不中用,不能给老钱留个后代。我就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我心说那还真的挺可怜的,我说:“您也别哭了,哭一晚上也该累了吧,我给您打点热水去吧。”

    此时的小桌板上有一个茶缸子,包厢里就我和老太太两个,这肯定就是老太太的。我拿起来去打了一缸子热水回来,放在桌板上说:“放下骨灰盒,喝点水吧。”

    老太太这时候把骨灰盒放在了旁边,骨灰盒正对着那杯水。她说:“老钱,你看多好的小伙子哦,给你打了一杯水,你喝点吧。”

    我说:“我是给您打的水。”

    老太太这时候从一旁拽了个包裹,然后拿出来一个小号的茶缸子,说:“这才是我的,那个是老钱的。”

    她把小茶缸子递给我,我接过来放在了小桌板上,然后从大茶缸子里折了水过来,递给了这老太太。

    老太太这时候叹口气说:“今天是老钱头七,我要是睡觉,老钱肯定来找我要酒喝。老钱爱喝酒,我不让他喝,管了他一辈子。”

    我说:“没少喝,牙都喝黑了,牙龈萎缩。门牙就是喝酒摔跟头磕掉的吧。”

    我这么一说,老太太愣了下,随后呆呆地看着我说:“你认得老钱?”

    我也懵了,呆呆地看着她说:“我,我不认得啊!”

    “你不认得你咋晓得老钱的样子,我没给你看过他照片哒!”

    我也被她问懵了,我拿着手电筒照着老太太的手,此时老太太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张照片,她用手捂着说:“你,你和我说实话,你啥时候见过老钱的?”

    说着把照片慢慢地放开,我一看脑袋嗡地一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照片就是我昨晚上在梦里见到的那个坐在老太太身边的老头子啊!

    我看看骨灰盒,再看看老太太,心说这可是真的见鬼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不是说好的解放之后就没有鬼了吗?一切的牛鬼蛇神不是都被亿万工农兵群众、广大革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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