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南说:“正是,论门第可比咱们高的多。”
唐淑在一边笑着说:“李伯南,你少说门第的事,我才不看门第,只要他有真才实学,我便嫁他。如果没有,就是亲王的福晋,我也不稀罕。”
唐贞微笑说:“伯南,你听到了,二妹妹的心高着呢。”
李伯南哈哈一笑说:“以二妹妹的条件,当然要求高。不过,我看夏幻清配得上二妹妹。”
唐贞瞧了唐淑一眼,见她也有意相看,便说:“既然如此,先见见。”
李伯南看此事有希望,高兴的对唐贞说:“那就这样定下,到时候我安排夏幻清在外面,你陪二妹妹暗中瞧瞧,保证你们能看的上。”
唐淑大方一笑,对李伯南说:“你都敢打包票了,小心到时候我瞧不上,姐姐怪罪你。”
李伯南郝然一笑,说道:“嗨,反正你姐姐经常怪罪我,再多一次,我也不怕。”
唐贞见事情定了,便说:“你出去张罗,我们兄妹先说些体己话。”
李伯南便向舅兄唐贤告退而出,准备宴请宾客事宜。
这日夏至,李家大摆宴席,夏幻清趁机前来。
李伯南安排他在中厅会见,唐贞和唐淑姐妹便躲在屏风后观瞧,见夏幻清中等以上身材,不瘦不胖,器宇轩昂,比李伯南还要俊逸潇洒几分,看得唐淑面露欢悦之情。
听外面李伯南问夏幻清:“既然贤弟近期有回京的打算,不知定在哪天,到时我好为贤弟饯行?”
夏幻清说:“家中有些事情急需处理,想着三日后便回去,难为兄长那么多事情,还惦记着我。”
“贤弟这一去,不知何时再回,今天在我这里,先喝个痛快。”李伯南笑道。
夏幻清朗声说:“好,今日我便在兄长这里饮上一坛,祝贺兄长喜得贵子。”
因宾客不断,李伯南一直在前面照应,就特意把夏幻清安排在院内显眼的位置。
众女眷都在楼上,唐贞和唐淑透过窗户,留心观察夏幻清举止。
唐淑见夏幻清与宾客应酬,潇洒自如;又似千杯不醉,心中纳罕。
大家酒兴正浓,夏幻清却回房搬出一把古筝来,放到桌上。于嘈杂之中,众人闻得噌噌几声,筝弦振动,一曲《瓜瓞绵绵》响起。
大家如闻妙语,喧闹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唐淑也听到了筝声,初似金鼓合鸣;接着乐曲展开,犹如春日的白花园内,微风抚柳,芬芳齐吐,一派和谐;
唐淑听得心驰神往,忽闻筝音一转,似流水洋洋,连绵不断;
正自沉醉,筝声却渐渐浑厚起来,如长江大河,滔滔而前;
至高昂处,竟似海潮涌动,接天连地;最后节奏转快,一阵欢悦。
正当众人如饮了千年佳酿,痴痴如醉,筝声忽低,戛然而止。
原来大家都听的痴迷,觉余音绕梁,犹自沉醉。
直到夏幻清把筝弦一按,起身抱拳说:“众位,方才在下献丑了。”
众人这才清醒过来,顿时掌声雷动,赞叹叫好声不绝。
楼上,唐淑含情脉脉看着窗外的夏幻清,一双明眸如悦如羞,唐贞已明白二妹心意。
众宾客意犹未尽,纷纷端酒去敬夏幻清,极力邀请他再来一曲。
夏幻清盛情难却,便说:“今日我们为李兄喜得贵子而庆贺,只要大家高兴,幻清再献丑一回又何妨,请各位稍等,我去换把琴来。”
说完端起酒,先敬众人一杯,随即回房换出一把凤尾琴,调整琴弦后,正要弹来。
忽然耳边铮铮两声,随即一曲瓜瓞绵绵,却从楼上传来。
夏幻清心头一震,这铮声犹胜过自己,是谁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