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父跌跌撞撞,一路腿软着扑到陈穆安跟前。
要不是旁边都是人,这会儿他已经给陈穆安跪下了。
同样胆战心惊、后怕不已的还有陈穆安的贴身小厮——长平。
看着一身湿漉漉脸色更加雪白的主子,再看看深不见底的千鲤湖。
长平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怎么就听了主子的话没有跟上来了?
“公子!”
长平单膝跪地,小心翼翼扶住陈穆安:“您怎么样?”
陈穆安摆摆手,安抚的看一眼胡父后缓缓起身:“无碍。”
说着,他拧眉看向一旁的胡阿离。
胡父胸膛起伏,汹涌的后怕将他淹没,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看向胡阿离的。
平时这死丫头针对陈穆安就算了,他大可以教训她,今次她竟然敢把陈穆安推到湖里去!
胡父勃然大怒。
这可是先太子唯一的血脉!
皇室正统嫡出的血脉!!
尽管胡阿离不知道,可胡父压不住翻涌的怒火和后悔。
他就该早早把她送到庄子里关起来的。
胡父越想越生气,扬手劈头盖脸给了胡阿离一耳光,指着她大骂:
“孽障!平日里你做的那些事已是过分,居然敢萌生害人的心思!!”
愣生生挨了一巴掌,胡阿离觉得自己冤死了。
怎么谁都是不问一句就直接怀疑是她动的手啊?!
“父亲,你怀疑我没错,是不是也该先问问我?如果是我推陈公子下水的,我又何必跳下去救他?”
胡父一愣,“你救了陈公子?”
他不可置信看向陈穆安。
陈穆安什么也没说,只是颔首。
他也疑惑。
如果不是胡阿离推的她,她又怎么可能这么碰巧就在这里;可如果是胡阿离推的他,她又何必冒死救他?
陈穆安不想怀疑胡阿离,毕竟她确确实实救了自己的命。
但他需要实实在在的证据。
“父亲,兴许是三妹妹忽然后悔,或者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呢?”
胡静思也跟着来了,之前一直站着不吭声,这会儿才开口说话。
“前两天父亲才因为陈公子打了她三十大板,依着三妹妹的脾气,恐怕此刻正恨陈公子入骨呢,怎么可能冒死救他?这可不像三妹妹的脾气。
她能跳下水救陈公子,估摸着是推了他后又后悔害怕了,这才救他上来。”
“又或者,她知道父亲多看重陈公子,惹了父亲不高兴,故意来这么一出讨父亲好心呢。”
闻言,陈穆安和胡父脸色都有些不好。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胡阿离无语,可也怪不了别人,谁叫原主之前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呢。
可叫她坐以待毙,那也是不能够的。
“大姐姐这一套套的,要不是说的是我,我差点就信了。你不去说书可真是可惜了,一般人可不会往这上边想。”
胡静思气的一跺脚:“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胡阿离从地上起来,慢条斯理整理了自己湿漉漉的衣裙。
“这满眼脏啊臭啊的,看什么自然也都是脏的臭的;心里藏奸的自然看别人都是奸。”
说着,她挑事的冲胡静思一挑眉:“大姐姐可别再猜来猜去的了,你有什么证据只管拿出来就是了。”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胡阿离也不是个傻子。
那个小厮一看就是家里的,胡父又来的这么快,这不明显就是个套嘛?
想必胡静思也准备好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