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这张支票瞬间有点烫手。
但陆珂是谁啊。
在追许言臣这条路上, 她的信(lian)心(i)向来□□。
明华保养得宜的手指轻轻叩了下桌面,细小的声音让陆珂回过神。
“不要?那就算——”
“要要要的!”
眼见着那双手要把支票收回,陆珂忙抢先一步, 捏起支票攥在手心。
锋利的纸张边缘在她的虎口割出一道血线,迅速结痂,刺辣转麻,余痛悠长。
“我以为您会很讨厌我。”狂跳的心脏终于因为手中有了实物而安然落地, 陆珂目光坦诚, “要不是因为我, 许言臣也不会受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是我儿子因为一个女孩——”
在未来婆婆面前说着莫须有的儿子,她有些不好意思:“咳, 做出这种事,我大概是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的。我会让他找个听话本分不惹事、博学多才爱读书的女朋友。”
言已至此,打探意味明显。
话技拙劣,情感灼烈。
明明是只憨直的大白羊, 非要拿腔拿调地装成小狐狸。
近距离看可可实在太想捏捏她脸上的软肉了。笑起来那两坨软软的,盈透细腻, 跟水晶包的那层皮一样。明华手心发痒,唇角微勾, 不急不徐:“许家基因强势,你儿子大概率是个小一号的许言臣。强按牛头不喝水的事儿我见的多了, 不被气死都是万幸。你同意不同意, 在他来看其实无关紧要。”
聪明人交流起来就是省劲。
陆珂想知道明华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儿, 在许言臣的婚姻大事上有没有话语权。
而明华明确告诉她, 许言臣这个刺头, 当妈的也搞不定, 你还是得自己上。
“那您为什么——”做好被抨击斥骂的准备, 见面却没有指责,反而得到满满的认可,陆珂心里软和得不像话。
原来,许言臣冷硬顽固,不代表他的家人也这样。
“我儿子喜欢谁是我儿子的事。”明华起身,“我喜欢谁,是我的事。”
陆珂冲明华露出两排白牙,那是她对着镜子研究很久的见家长必备笑容。
有点美,有点腻。
明华:“表情收收哈。不要飘这么早。公司还有事,我和臣臣他爸都忙不开,贴身照顾他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您放心。保证让他把肾养好。”
“……”
咖啡只余空杯,杯子外壁有氤氲的雾珠,悄然隐没了曾发生过的一切。
嘴上答应得好,真到照顾人的时候,却犯了难。
陆珂已经跟剧组请好假,这几天先拍时简和春华的戏份,她自己的过阵子再补。
什么都安排好了,奈何许言臣不让她过来。
“有护工。”
四十来岁的尼格尔女护工和陆珂眼对眼。那一头酒红色的卷毛即将从粉色护士帽下喷薄而出。
有点辣眼。
陆珂:“我哪里不如她?我也是个女的。”
许言臣:“你年龄不够。”
陆珂冷笑:“女人四十,如狼似虎哈。”
许言臣:“……”
陆珂瞄了一眼某处:“你确定你的肾受得了。”
许言臣:“……”
她刚才在病房门口打电话请假,他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叫“因为救我,许秘书的肾受伤了”?
什么叫“肯定的,我肯定对他负责,肾可不是小问题对伐。”
什么叫“哎,好,办喜酒一定叫你,谢谢文导”?
荒谬至极。
总之,陆珂顽强地留了下来,而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