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惊胆战,后背发凉。
他这会屁股可还疼着呢。
沈墨看他惊恐的样子,也不多问,直接让人盛了一碗肉粥过来。
清兵俘虏眼巴巴瞅着那肉粥直接从陶罐里舀出来的,也不担心里面加料,端起碗来咣咣咣的就是一顿造。
虽然烫的吸溜吸溜,但还是一口气给干完了。
“好吃吗?说实话。”
沈墨笑眯眯地问道。
清兵俘虏犹豫了一下,先是摇摇头,然后又是点点头。
把沈墨给整的都有点不懂了。
“汤里没盐,野菜味道有点涩,野猪肉也有点柴,确实不咋好吃。”
清兵俘虏小心翼翼地说道。
沈墨笑道:“这倒是实话。那你为什么又摇头?”
“俺们平时吃的还不如这个,别说吃肉了,就是喝稀粥也都不一定能喝饱。在营里的时候一天两顿稀粥,只有开拔的时候才会多加一顿干的,整天吃不饱饭,有时候走路眼前都冒星星。”
俘虏垂头丧气说道。
沈墨看他愿意说,也就顺势聊了起来。
没几句话,俘虏就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都给说了出来,让本来还打算严刑拷打逼问的沈墨完全没有机会实施。
这人姓焦,家里排行老二,所以人称焦小二。
焦小二一家子原来都是永州东安县焦家的的家奴,跟着主人家住在东安县城外的焦庄。
焦家在前明的时候出过一个举人两个秀才,也算是当地有名望的士绅之家。
鞑子来的时候焦家老爷降了清,虽然损失了一半的家财,但是好歹活了下来。
焦老爷死了后,他儿子当家。
这位新的焦老爷却跟他爹不一样,是个不安分的,总觉得脑后的辫子碍眼。
但是此时满清已经基本上占了天下,他就算再不安分,也不会狂妄到仅凭一家一姓就要起事。
结果吴三桂反了,还在湖南的衡阳称帝,又打出了恢复华夏衣冠,重整汉人江山的旗号,甚至还假惺惺的跑到永历帝的墓前去哭诉忏悔。
这一番表演吸引了很多不愿意给鞑子当奴才的人投奔。
焦家就是其中之一。
只是焦老爷动作有点慢,吴三桂败得又太快,还没等到他去投奔,吴三桂就在衡阳“驾崩”了。
吴三桂一死,所谓的“大周”朝也就很快分崩离析了。
焦老爷气的跺脚,但是又有些庆幸。
不过他还没来及的庆幸太久,就被人给告发了。
有一个因为偷窃被主人责罚过的家奴跑去了清廷官府告发,说焦老爷是吴周余孽。
焦老爷知道后吓得连夜带着老婆孩子和一些心腹家奴躲进了山里。
清兵去焦家转了一圈扑了个空,没抓到人,顺手发了个海捕文书。
焦老爷带着一家老小在山里躲了几个月,有点山穷水尽了,但是又不敢贸然下山,最后派最信任的焦老二父子俩下山打探情况。
结果刚下山就遇到了衙门里的衙役,这些人正在到处抓壮丁。
焦老二他爹一看慌了,掉头就跑,结果被带头的一个鞑子给一箭射死了。
反倒是焦老二却活了下来,还被抓了壮丁,编入了绿营之中。
进了绿营,稍微训练了两天,发了衣服和一把刀就跟着上官到处抓反贼了。
结果反贼还抓到,自己屁股上先挨了一箭,还被人给俘虏了。
沈墨问道:“那你是咋活下来的?鞑子为啥不杀你?”
焦老二往脑袋后面一摸,脑后那根猪尾巴就没了,脑袋变成了一个圆溜溜光秃秃的秃瓢。
沈墨看乐了:“你这是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