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金梅学给金桃听,金桃也听懂了。 接下来,金家女儿的待遇又上升了,宝根每天一个蛋,她们几人也一人一个蛋。 金桃心惊胆跳,病好后上山砍柴时,脑子里胡思乱想,差点把自己腿当柴给砍了。 金桃被人送回来时,腿上都是血,看着十分吓人。 本来就觉得送宝根读书后,家计越发艰难的金保田,脸上表情就像黑压压的乌云。 李氏看到金桃腿受伤,不但不紧张安慰,还破口大骂起来:“砍个柴都能伤到腿!下次做饭是不是得把你自己给煮了? 你是不是成心跟家里过不去?你这个丧门星!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把你这个灾星给生了出来!” 金桃面色惨白,痛都不敢叫出声,忍得牙齿咬的嘴唇鲜血直流。 “你弟弟马上要去学堂了,你三天两头作怪,你是不是就不想你弟弟好?你是不是就见不得你弟弟好?你就是个惹事精!祸害!瘟神!”李氏越骂越气,最后还动起了手,在金桃身上下挑肉多的地方不停的掐着,拧着,那咬牙切齿的劲头看着都吓人。 “她的伤口我已经处理过,敷了药。”夜天凌皱眉打断了李氏的长篇大论。 “我这儿还有些金疮药,不用看大夫也可以,注意伤口别碰水,这些天卧床休息为好。”夜天凌放下一瓶金疮药,说完就打算离开。 金家长辈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人对送金桃回来的夜天凌表达过感谢。 “你给我女儿敷过药了?”金保田打量着夜天凌,突然说道。 男女有别,他看过我女儿的腿,就得为我女儿负责,否则就得赔钱! 五两银子!五两银子就能送宝根去学堂…… 夜天凌听到此人的心声,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紧急情况,如果我不给她上药,她很可能流血而死。” “我就问你是不是看过我女儿的大腿了?”金保田固执的问道。 “这姑娘家的大腿哪里是让人随便看的?而且你从山上将我女儿一路背回来,她的名节都毁在你手上了!”李氏反应过来,立即配合金保田,打算碰瓷夜天凌。 “娘……是我自己不小心……”金桃羞愤欲绝的想解释。 这让他怎么看我?这不是明摆着逼着他娶我?万一他已经娶妻了呢? 李氏一巴掌打过去,“你是伤了腿,不是伤了脑子,没了名节,你别说要腿,命都别想要!” 哼!他要是敢不赔钱,就让金桃上吊自杀,到时候一条命下来,他赔的更多! 反正金桃大腿伤了,又不能干活,总不能一直白养下去,养这么多年,一点没回本!太亏了! 夜天凌脸色铁青,从小他就能听到每个人心里的想法,这种能力让他厌烦不已,很多他不想听,也不想知道的事,偏偏却要往他耳朵里跑。 金梨在一旁悄悄打量夜天凌,上辈子金桃没有伤到腿,她自然也就不认识这个人。 光看外貌和气势,这个人看着不一般。 但是看他穿着,还有装金疮药的瓶子,似乎也就是一般的猎户。 不知道他有没有娶妻生子,如果没有,他怕是要被金保田和李氏纠缠了。 不过就算他娶妻生子了,金保田和李氏也会狠狠从他身上撕一块肉下来。 为了给金宝根去学堂读书,这两人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夜天凌额头青筋直跳,他再不愿意,周围这些人的想法都一一往他耳里钻。 这家人父母不像父母,不拿女儿当回事,心狠手辣,卑劣贪财。 这家人的女儿在心里直呼父母其名,一点尊重长辈的觉悟都没有,更别说孝顺长辈了。 “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没别的办法,你若没有娶亲,我这女儿与你也是有缘。 你给十两的彩礼,她就能嫁给你。如果你已经娶亲,那你毁了我女儿的名节,你起码得赔我十五两银子!”金保田说道。 这人身体强壮,衣服虽旧,但一块补丁都没有,说明他不愁吃喝,所以他多要一点,也没什么。